傅歆把人搂在怀里，安慰地拍了拍：“明我带你去吃剁椒鱼头。”
莫琰低迷的心情稍微恢复了一点，闷闷地，嗯。
那是开在居民区的一家湘菜馆，老板脾气火爆又死犟，从来不理会食客“少点辣”的需求，剁椒仿佛不要钱，女散花“咣咣”狂撒，
每次傅歆都吃得生无可恋，但架不住他的美玉君喜欢，只好一次次为了爱情，让味蕾持续翻滚在残暴烈焰里。
……
第二上班时，万达同事也对莫琰弯曲角度清奇的胳膊进行了友好围观，并且纷纷义务帮他复健。谢灏向傅歆汇报，我刚刚路过筹备部办公室，莫琰看起来已经快晕了，你确定不去管管？
“别，挺好的。”傅歆，“他那胳膊是得多拽一拽，昨晚在家折腾出我一身汗。”
“这账要算在申玮头上。”谢灏，“不过他这次估计短期内出不来了，怎么样，唐夏有没有找你？”
“中午的时候打了个电话，约我今见面。”傅歆，“被我推了。”
“为什么？”谢灏不解，“你不是一直在等他的电话？”
“明再。”傅歆看了眼手表，“下班后还有别的事。”
“什么事？”金睿恰好也在问。
“去吃剁椒鱼头。”莫琰塞着耳机，一边泡茶一边打电话，“我昨晚是真疼惨了。”
金睿心想，你这本果然不大对头。
霸道傅总经理哄他的野蛮情人，不用钻石别墅和阿斯顿马丁，用剁椒鱼头。
还挺重口。
湘菜馆的生意很好，两热了半个时，才被安排到一个角落的方桌。
“你要吃什么？”莫琰翻了翻播，“有山珍煲和红烧肉，再多炒个青菜吧。”
傅歆：“唐夏。”
莫琰抬头：“嗯？”
生活的狗血定律，总会遇到不想遇到的人。
“傅总晚上有事，就是来这里吃湘菜？”唐夏站在桌边，笑着打量了一下四周，“眼光不错，这里是北京口味最正宗的菜馆。”
湘菜馆的老板和唐夏很熟，可能觉得这三个人是朋友，还主动给他搬来了一张板凳。
莫琰微微皱眉。
“我只有几句话。”唐夏给自己倒了杯茶，“申玮已经进去了，我走了关系，他至少得在里面待两年。”
“这和我有关系吗？”傅歆问。
“和傅总当然没关系，不过我知道，您一直在暗中帮莫琰，所以也不想绕弯。”唐夏，“吸烟的人是没有底线的，他们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出来，一旦沾上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易总监确实有资格这句话。”傅歆笑了笑，“怎么，担心他出来之后会找莫琰合作，所以提前来打个预防针？”
“申玮手里的确有很多我的把柄，但翻脸反咬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唐夏没有在意他的暗讽，而是看着莫琰，“关于nigale和未来的更多合作，一切都可以商量，但我不希望疯子掺和进来。”
“我考虑一下。”莫琰往后靠在椅背上，“确实，如果不是别无选择，没有人想和药瘾打交道。”
他这句轻飘飘的话看似在附和，重点却全在“如果不是别无选择”几个字上，基本等同于威胁。等到唐夏走之后，傅歆：“他应该把这辈子所有的耐心和容忍都用在了你身上。”
莫琰问：“那要得饶人处一下吗？”
“不需要。”傅歆帮他倒好饮料，“唐夏直到现在还没想过要公开道歉，把nigale彻底还给你，所以不管他看起来有多忍气吞声，
本质上其实还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你身为受害者，在施暴者没有忏悔和道歉的前提下，要怎么主动原谅他？”
莫琰点头：“我也这么想。”
“吃饭吧。”傅歆把盘子推到他面前，“想了好久的剁椒鱼头，别因为这些事影响食欲。”
其实莫琰也不怎么能吃辣，但他很喜欢味蕾被麻痹的瞬间，冲上脑顶的热气能带来片刻晕头晕脑的迷幻，
如同一颗颗炸弹爆开，毛孔被刺激到张开呼吸的感觉爽到呆——呆滞的呆，就像喝多了酒，但却只醉一瞬间。
“你懂这种感觉吗？”在回去的路上，莫琰问。
“懂。”傅歆把他的手揣进兜里，通俗解释就是辣傻了，我去给你买冰淇淋。
麦当劳姐姐笑容甜美，一如既往喜欢您来，喜欢您再来。
而这也是有男朋友的好处之一。
无论是买一送一还是第二个半价，都能畅享优惠，再也不用忍痛放弃。
树上亮着星星一样的灯，空气里飘开熟悉的圣诞曲，整座城市在此刻显得又欢快又温情。莫琰裹着围巾站在橱窗前，一边吃香草甜筒，一边仔细看里面亮闪闪的假水晶项链，
神情很专注，而傅歆相当有耐心地陪他站了十分钟，直到最后才提醒磨磨蹭蹭的美玉君，再晚也是要做复健的，快吃完回家。
莫琰只好，哦。
街边有女孩在勤工俭学，傅歆从她手里买了一枝玫瑰，折短花茎后插进莫琰的大衣口袋。
层层叠叠绽开，血一样的深红色。
是寒冷冬夜的一丁点童话芬芳。
……
和铆足了劲要争圣诞市场的阿里零售通不同，万达在这个档期只做了化妆品和珠宝的品类促销，卖场被无数灯装扮得浪漫如幻境，用于大伟的话来，一进来就想谈恋爱。
莫琰打电话回家，申请平安夜回家吃饭。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