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握了一手的好牌,却被裴君打成了这样,云裳不禁叹口气。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大概就是这样的道理吧。
眼见着沈老夫人好像就这样被云裳压住了,万氏急了:“母亲,虽然我……”
“你自称什么?”云裳冷冰冰地打断了万氏的话。
“贱妾、贱妾!”万氏几乎是咬着牙,换了自称,“贱妾虽有错,但夫人贵为当家夫人,纵容嫁出去的女儿,私自回府,这话要是传出去,我们侯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我们家的姑娘还要不要嫁人了?”
说完这话,万氏就用得意的神色望着云裳,一副我倒要看你怎么解释的样子。
站在云裳身后的沈思蕊露出了着急的模样,动了动,似乎想要上前去帮自己的母亲,但她才动,就被一边的沈云书拦住了。
沈云书不着痕迹地冲着沈思蕊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一切自有母亲。
韩子剑的事情过来,沈云书对自己的母亲就多了一丝盲目般的信任,在他看来,这些问题是不可能为难住自己的母亲的。
“既然知道侯府还要名声,姑娘还要嫁人,你就应该闭上嘴巴。”云裳说出口的话,镇住了在场的全部人,“若非你在这里挑拨是非,又有谁会知道我娴儿回来了?”
万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明明是你犯了错!”
“万氏,你可想清楚了,”云裳也不分辨,“你一定要坚持我娴儿是偷跑回来的吗?”
“你将她悄悄安置在自己院子里,不让任何人靠近你院子,连母亲都被你蒙在鼓里,这不是偷跑回来,还能是什么?”
“这事,我原本是想就为难我自己就好了,既然万姨娘你非得闹出来,也罢,那我就说给你听,你想办法来解决吧。”
云裳这话音刚落,万氏的心中就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兆,果然就听到云裳继续说道:“娴儿说是跟宋成辉过不下去了,无论对方怎么求她,她都要休了对方。你说哪里有女子休丈夫的说法?这要是传出去,侯府的姑娘一个也别想嫁出去了。我原是想着先将她困在身边,不许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但现在既然万姨娘非得要闹出来,那你现在来想办法解决吧?”
说完,云裳就一副事不关己的脸色冲着身后的沈思蕊吩咐道:“蕊儿,你也听到了,既然万姨娘那么有能耐,我们也不用困着你姐姐了,你回去,吩咐院子里的婆子们,将你姐姐放了。”
沈思蕊眼睛发亮,真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招,从来对自己的婚事不多关心的她,立马就应了云裳的话:“是的,母亲。”
“不行不行……”万氏还处在消化云裳刚刚说出来的爆炸消息中,瞿氏先一步反应了过来,她立马拦住了沈思蕊,“万万不行啊,夫人,若是放了大小姐,她回去真休了宋家,我、我们侯爵府哪里还有脸面再见人了?”
云裳无语:“你冲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瞿氏会意,立马转头看向傻眼了的万氏,“万姐姐,你说句话啊,难道真要让大小姐离开吗?”
见万氏怔怔地半天不说话,沈思蕊又一副跃跃欲试要离开的样子,瞿氏急了,她的手放在了万氏的肩膀上,使劲地摇了摇万氏,语气有些气急败坏,“万姐姐,你也是有女儿的人,你难道就能忍心让自己的女儿嫁不出去吗?”
万氏被瞿氏摇得回神过来,再听到她的话,她被她吓得整个人都抖了一抖,然后她就看到了一边一副事不关己坐着的云裳,脑海里灵光一闪,手指着云裳,她冲着瞿氏叫喊道:“我不信她敢让沈思娴那么做,她也还有一个女儿没嫁呢。”说着,似乎是为了让自己确信,万氏重复叫喊,“她不敢的,对,她根本不敢。”
瞿氏的动作顿时一滞,似乎也才想到这个问题。
云裳只冷冷一笑,什么都没说,反而是沈思蕊闻言,转身就要继续往外走,用行动回答了万氏“敢不敢”。
见沈思蕊又要走,瞿氏又是慌张地上前阻拦,“七小姐、七小姐,你可不能去啊,要真让大小姐那么做了,我们侯府的名声就全毁了……”一边拦着沈思蕊,瞿氏一边忙乱地冲着万氏哀求,“万姐姐,你就服软吧,我求求你了。”见万氏一副犹豫不定的神色,她再说道,“万姐姐,七小姐是侯府嫡女,陆家夫人向来跟夫人交好,又摆明了喜欢七小姐,你真以为大小姐的事暴露出去后,会影响七小姐的亲事吗?”
万氏被瞿氏这话,说得内心慌慌,可是,她明知道这是云裳的算计,她绝对不相信云裳敢将这件事情闹出去,也不甘心就这么服软,她咬牙:“肯定会影响的,谁家会要一个敢休丈夫的女人的妹妹……”
“姐姐!”瞿氏真的是恨不得上前给还心存侥幸的万氏一个耳光,她冲着自己身边跟着的丫鬟使了眼色,见那丫鬟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了门帘处后,她才放心地松开了拦住沈思蕊的手,一把拉住了万氏,低声问道,“万姐姐,若你家姑娘也要休夫,你敢当着我们的面说出来吗?”
万氏一抖,随即抬起眼眸,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瞿氏见她似乎终于要想明白了,继续说道:“若我遇到这事,我必然是往死里隐瞒,便是有证据,我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瞿氏这句话一说出口,原本还撑着一口气要赌的万氏,霎时像是花朵失去了色彩,她无力地软倒在了地上。
是啊,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