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朝云深道:“傀帝,你自去瞧瞧,可有哄骗你?”
云深见云亦可虽然脸色苍白,但却无性命之忧,欣喜若狂,奔过去向狄乐微微颔首后跪到云亦可身前,握住她的手道:“母上,儿臣来了。”
云亦可见到云深,满脸惊喜,但是很快就泛起疑虑,问道:“深儿,你怎么会忽然来这里?”
云深含泪道:“儿臣思念母上,所以来看看。”
云亦可见云深欲言又止,遂轻抚云深的脸颊,道:“深儿,说实话,是不是下傀界发生了什么事?”
云深听罢,微垂眼睑,片刻才抬头看向云亦可,低声道:“母上,儿臣犯了大错。”
云亦可听完,手指一抖,抓紧云深,微缩眼睑道:“深儿犯了什么大错?与母上说说。”
“母上,儿臣听闻你在风銮殿备受欺凌,险些丧了性命,所以聚集下傀界之力与上天界一战。”云深言完,忍不住垂下头:“三界之中,损失最严重的当数中人界,而中人界又是娲皇的子民,儿臣自知罪孽深重,遂自请入下傀界雪狱千年,以恕大罪。”
云亦可闻言,彩眸中瞬间泛起泪雾,将云深揽入怀中,道:“深儿,都是母上的罪过,若不是因为母上,你便不会与帝尊一战,更不会自囚与下傀界雪狱。这雪狱,母上代你去!”
云深一听,慌忙挣扎出云亦可的怀抱,垂首道:“若是母上要代儿臣受过,那儿臣甘愿此刻就自毙于母上跟前。”
“深儿……”云亦可极力压制心伤,低喝:“你是傀帝,怎能弃自己的三域子民不顾?”
“母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是母上要替儿臣受过,你让儿臣有何颜面立于三界?”云深双眉紧缩,道。
狄乐轻轻拍了拍云亦可的后背,道:“亦可,深儿自有深儿的思量。”
云亦可听完,看向狄乐,道:“你没有日日与深儿在一起,你怎知道母子之间的离别之苦?”
狄乐握紧云亦可的手,幽幽道:“离别之苦?在中人界时,我还没尝够吗?你带着深儿跑去了下傀界,这笔账,我还没有跟你算,你倒先质问起我来了?”
云深听云亦可与狄乐争执,忍不住在唇边泛起笑意,俯身朝云亦可和狄乐行了大礼,道“母上,父神,儿臣这就回下傀界自囚于雪狱。母上切莫担忧过甚,儿臣已长大,再不是母上眼中的稚鹰。父神,今后,母上便是自由身,烦请你照顾好她。”
狄乐第一次听云深唤他父亲,内心激动不已,忙冲云深颔首道:“你母上是我的妻,我定不会再让她受丝毫伤害。”
云亦可听云深即刻就要返回下傀界到雪狱,慌忙抓住云深的手,含泪叮嘱道:“深儿,你要保重好自己,母上会替你照顾凝香、云瑾、云瑶及你的子民们。”
“儿臣谢过母上。”云深言毕,强忍内心的不舍,返身离去。
云亦可在狄乐的搀扶下朝天帝和西王母娘娘行了礼,道:“谪奴云亦可教子无方,还请帝尊和娘娘恕罪。”
“你儿云深自知有罪,愿意自囚雪狱,此事不再追究。云亦可,本尊与你儿云深有约,言出必行,现赦你无罪,还你自由身,并解除你体内禁制。这偌大三界,你愿去哪里便去哪里。”天帝言毕,抬手在云亦可额际,聚集力息。片刻后,云亦可的脸色恢复如常。
云亦可暗暗吐纳体内气息,发觉果真与她曾在下傀界时无异,喜道:“多谢帝尊。”
天帝微微颔首,又看向狄乐道:“神君,本尊要罚你!”
狄乐闻言,顿时一惊,片刻微笑道:“小神领罪。”
天帝轻笑道:“这么快就认罪了。”
狄乐道:“小神不该留那祸害在上天界,更不应该包庇遣派它擅自潜入风銮殿。”
西王母娘娘听罢,不免莞尔。
天帝叹道:“算了,你既然已经将其收入天灵宫中,那就给本尊好生看管,可不能生出什么祸端来,否则,本尊为你是问。”
狄乐忙道:“小神任凭帝尊责罚。”
天帝道:“本尊就罚你禁足天灵宫三月。”
狄乐垂首道:“小神领罪。”
西王母娘娘见天帝与狄乐交谈完毕,道:“九龙神君,如今云亦可已无大碍,你将她带走吧!”
狄乐笑道:“是,娘娘。”言毕,回头攥紧云亦可的手,欲将她带去天灵宫。
云亦可看向天帝,道:“帝尊,亦可有事相求。”
天帝长目看定云亦可,问道:“何事?”
云亦可道:“吾儿云深此次犯下大错全是因为我,亦可请求帝尊,倘若今后上天界有用得到亦可的地方,尽管开口。亦可愿替帝尊分忧,只请帝尊网开一面,不要让吾儿再在雪狱领受冰寒之焰厉炼。”
“你的意思是,想要本尊为你儿云深换一处受罚之地?”天帝问。
“正是。”云亦可道:“雪狱冰寒之焰厉炼之苦,想必帝尊十分清楚。云深是我独子,亦可只愿他平安!”
天帝略略沉思,道:“好,本尊允你。不过,寻觅娲皇之事就交与你了。”
“多谢帝尊盛恩!亦可定不负帝尊之托。”云亦可喜道。
天帝听罢,长目看向西王母娘娘,道:“那本尊先回太极殿,过些时日再来看你。”
西王母娘娘朝天帝福了福身,轻笑道:“臣妾恭送帝尊。”
天帝微微一笑,扬长而去。
狄乐带着云亦可与西王母娘娘辞别后,径直回了天灵宫。
水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