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架住前尘的水镜,望空看去。那言语者不是地佛又是谁?往生慌忙丢开前尘,拜道:“弟子参见地佛。”
前尘闻言,也不敢怠慢,忙得跪地道:“弟子见过地佛。”
往生听罢,忍不住拿眼看向前尘,前尘则朝往生瞪了一眼。
地佛浑身金光笼罩,让居于他身后的百万妖魔鬼怪大军根本看不清他的真容,只道是一团金光停驻在半空。
云深因立于侧部,所以将地佛的面容看了个真切,见其慈眉善目、容貌姣好,并非如传闻那般凶神恶煞。
“往生,你可知错?”地佛问。
往生闻言,愣了愣,抬头看向地佛,似未反应过来。
地佛继续道:“本尊将佛法和元身还于你时,都跟你说了什么?”
往生听完,脑海中蓦然浮现出当初她在十八层地宫与地佛的对话情景。
“那些都是前尘造的孽,但因你是往生,需你来渡她造的孽。”
“是,地佛,子弟明白了。”
“今日,本尊将这佛法和元身还你,今后你就能智明看出他们的恶根来源。若是哪日你遇到前尘,可别伤了她。”
“地佛,既然前尘造孽,弟子为何还要留着她?”
“往生,这天地万物皆有两态,一态静,一态动;一态阴,一态阳。你与前尘就恰如这动静和阴阳,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
“往生迎法。”
“弟子迎法。”
“你试试看,心中可有佛念?”
“多谢地佛,弟子定不负佛祖重托。”
“此事任重道远,但功在千秋。今后,你虽然长居五阴山,但是三界之内,你可自由来去,无谁挡你。”
“弟子记下了。”
……
往生想到此处,慌忙垂首道:“地佛,弟子知错,不该与前尘斗法,伤她。”
地佛含笑道:“知错就好。这就好比一个人,他明知道自己的往事不堪,又无法改变。他总不能时时与自己的前尘过不去,对吧?”
“是,地佛。”往生道:“可是他们……”往生下意识看向云深及其身后的妖魔鬼怪大军,欲言又止。
“前尘作孽,往生来还。”地佛摆了摆手,道:“云深自有云深的去处,你不必管,随本尊先回十八层地宫吧!”
往生愕然道:“地佛是要让弟子将这五阴山让与他们做战场?”
地佛微笑道:“云深生来无甚太大劫难,此番他要如此,便该他自己承担后果了!”
往生想了想,满脸恍然,忙道:“弟子遵命。”
地佛又看向前尘,轻启双唇道:“你,也随本尊来。”
“是,地佛。”前尘不敢忤逆,乖顺的与往生一道跟在地佛身后行去。
那只通体艳蓝色的地鼠慌忙拽住往生的裙裾,挂在其裙上摇摇晃晃的跟随。
云深目送地佛与往生前尘离开,心中思量万千。何为云深自有云深的去处?何为生来无甚太大劫难,此番他要如此,便该他自己承担后果?……
“陛下。”
煌岢、埠子、君奕等妖魔将王见地佛将前程往生带走,顿时松了一口气,纷纷围了过来,见到云深满脸疑虑,忙问道:“陛下,发生何事了?”
“无事。”云深不便细言,看向煌岢、埠子等妖魔将王道:“可知天帝亲率的百万天兵天将何时能到五阴山?”
埠子忙道:“之前魔兵就来报说,天帝亲率的天兵天将已过盘溪国上空,应该快了。”
云深听完,暗自在心中计算一番,道:“不出意外,一个时辰内必到,做好迎战准备。”
煌岢忙应了声“是”,随即问:“陛下,我们为何不到清河畔等候?”
“清河?”云深看向煌岢,道:“清河的厉害,你难道不知吗?”
“正因为它的厉害,这才是最好斩杀天兵天将的地方。”煌岢道:“我们只需让天兵天将坠入清河之中就行。”
云深略略沉思道:“既然是天帝亲率,他怎会上当?不如就在此处,到时候引他至清河边。”
“这样甚好,怎样看都不似刻意为之。”煌岢看了看云深,又道:“陛下,此番天帝亲征,据说神子释黎和九龙神君都未曾跟随。”
“这不是很好吗?尽管朕与凝香的婚事是天帝赐婚,但是这两件事无法相提并论。”云深听煌岢提到狄乐,随即忆起此前月千泪从上天界回来后禀告的情况,缓声道:“天帝将朕母上贬为谪奴,因惧怕朕母上法力高深,所以在母上体内下了法印禁制,这才让那些心怀叵测的仙神有机可乘的伤害母上。如今,朕的母上生死不知,倘若她的性命保住也就罢了,若是没保住,朕就是去上天界掀了那天帝老儿的聚华殿都不能解气,更别跟朕说什么已经将罪魁祸首关押受罚的话,想忽悠朕,门都没有!”
埠子在旁见云深怒意渐聚,忙道:“陛下息怒,只需陛下一声令下,臣等誓死追随。先妖帝陛下于诸位有大恩,臣等定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煌岢、君奕等妖魔将王听埠子言毕,立即齐声道:“臣等附言。”
云深听完,抬头看向万里无云的天空,冷笑道:“诸位原地休整,静待天帝大驾!”
煌岢、埠子、君奕等妖魔将王应了声“是”后,各自散去安排麾下将士原地休整。
不到一个时辰,空中就腾起彩云团团,如浓尘翻滚,晴天万里却是雷鸣电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