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王。”
“是,王上。”
河络、钮冼、鬼牙及诸臣齐声应道。
毗罗摸了摸气闷的胸口,低声叹息道:“要是顶儿在就好了,这些事哪里需要本王亲自来操心?”
河络听了毗罗之言,脸色不由得一沉。
钮冼与鬼牙互视一眼,皆未言。
毗罗见诸臣还立在殿下,当即挥袍道:“去去去,都散了吧!关键时候,一个都不顶用。”
百鬼诸臣闻言,陆续离开。
河络心中来气,甩袖率先离开了清至殿。
鬼牙与钮冼一同朝殿外走去,还未走几步就被毗罗叫住。鬼牙当即朝钮冼微微颔首,停足回头看向毗罗,道:“王上,还有何吩咐?”
毗罗道:“灵师你随本王到忘川河畔走一走。”
鬼牙忙道:“是,王上。”
毗罗摒开随侍,单独与鬼牙一道前往忘川河,望着如烈焰般绽放的曼珠沙华,道:“灵师,你可还记得顶儿诞生之时的事情?”
鬼牙紧道:“自然记得。”
“那给本王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形?”毗罗道。
鬼牙略略一想,道:“在长公主未出生之时,忘川河畔的曼珠沙华就已经连续三年没有开花了,奈何桥上三生石的神光也在逐渐减弱。当时臣还说,若第四年曼珠沙华还不能开花的话,冥域将会迎来史无前例的灾难。王上因此事还去拜会了三界许多仙神、妖魔,他们都说,那些曼珠沙华应该在聚集什么力量,否则不可能不会开花。”
鬼牙见毗罗放眼望着远处大片艳红的花海,遂继续道:“在第四年,冥后孕育了往生长公主,并在下元节之后将长公主诞下,就在冥后诞下长公主的那一刻,就有鬼侍来报,说忘川河畔的曼珠沙华正在猎猎绽放,红光漫天如朝霞般璀璨。奈何桥上的三生石神光盈盈,散发的光芒冲破冥域十八层结界直上云霄,惊得星月神司明光向天帝禀报了此事。所以,往生长公主殿下才能有脚踏布满绣履的冥域之域花曼珠沙华的最尊贵待遇!”
毗罗闻言,顿了顿,道:“所以,本王觉得顶儿才是这冥域最合适的继承者!”
鬼牙一听,忙道:“王上,这冥域的规矩不能随便废除!长公主固然聪慧,可是,这冥域就没有女子做王的先例啊!”
毗罗看向鬼牙,道:“没先例不可开创吗?那妖域呢?妖帝不就是个妖女吗?照样能够将妖域治理得如此强盛,再回头看看我们?如何?如何啊?”
鬼牙见毗罗满心怒怨,慌忙道:“王上,若是实在不行,我们就去请地宫十方地佛帮忙!”
“十方地佛?”毗罗看定鬼牙,眼睑微缩,道:“能请动吗?”
“如今是冥域存亡之际,十方地佛不会坐视不管。”鬼牙提议道。
“他们当然不会坐视不管,可这若是被重境中的历代冥王知晓,本王这张老脸不就被丢光了吗?劫数到了,你让本王怎么去见他们?”毗罗怒道。
鬼牙道:“可是王上,脸面丢了可以再挣,可是这冥域域地丢了可再难夺回来!按照妖域如今的气势,我们若是丢了域地,还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再与他们抗衡呢!”
毗罗瞪着鬼牙,问道:“就不能有点其他办法吗?”
“有,可是得付出代价啊!”鬼牙道。
“什么办法?”毗罗紧问。
鬼牙正要言语,却蓦然看见奈何桥上蹒跚朝他们行来一位身着青布衣裳的老妇人。那位老妇人一手拄着拐杖,一手托着一只青花瓷碗。“王上,孟婆来了。”
毗罗闻言,赶紧朝孟婆看去,脸色泛起微笑。
孟婆看到毗罗和鬼牙,缓步行到他们跟前,微微垂首,算是与他们打过招呼。“王上与灵师在此观赏曼珠沙华吗?”
毗罗忙笑道:“自然不是。”
孟婆又道:“那是有烦心事啰!”
毗罗含笑道:“被孟婆猜中了。”
孟婆将那只青花瓷碗朝奈何桥桥墩上一放,自言道:“今日还有一魂未来,我这老婆子在此等得是腰酸背痛,也不知道途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毗罗听完,立即对鬼牙道:“去,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鬼牙闻言,立刻应了一声“是”,然后转身离开。
孟婆见鬼牙踪迹全无后,才笑道:“王上,可是为了那妖域攻打冥域之事烦恼?”
毗罗一听,忙道:“正是,孟婆可有好主意?”
孟婆笑道:“我这老婆子日日守在这奈何桥边,等着渡桥的魂魄来喝碗忘忧汤,哪里会有什么好主意?倒是往生孩儿,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望我这个老婆子,难道是把我这个老婆子忘记了吗?”
“孟婆误会了,顶儿怎么会把你老给忘了。”毗罗道。
“那她呢?去了哪里?该不会遇到心仪的郎君,玩得乐不思蜀了吧?”孟婆笑道。
毗罗叹息道:“孟婆啊,本王那顶儿被妖帝关押在妖域霈都已经好些年了。她不是不来看望你,而是没法来看望你呀!”
“关押?什么时候的事情?”孟婆大惊道。
“就是当初顶儿率兵到万灵山攻打妖域被俘后,就一直待在妖域。”毗罗如实道。
孟婆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可是王上你为何要去招惹那个妖帝呀?”
毗罗听罢,咳嗽了两声,尴尬道:“之前本王从尥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