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乐闻言,心中微怔,道:“看来你知道得不少啊!”
“正如神君所想,小仙的确知道了前因后果。”水仙含笑道:“小仙原本以为那名女子不过是个女扮男装的中人界凡人女子,然而,她并不是啊!既然她还活得好好的,神君为何不试一试与她再续前缘,何必在这天河之上苦苦熬过七日?要知道,上天界一日就当中人界下傀界一年。”
水仙见狄乐不语,继续道:“若待神君再思量七日,说不定你心仪的那名女子早就成为谁家娘子了!到时候神君你岂不是要后悔了?水仙虽然未尝过情爱,也不知道情爱为何物?但是水仙看到这上天界有缱绻的神仙眷侣,也希望神君能够如他们一样,不再孤冷。”
狄乐震惊的望着水仙,道:“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水仙诧异道:“神君认为水仙还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的水仙吗?水仙跟了神君数千年,已经长大了。许多事情,水仙自己能够想通透,但唯独神君这件事,水仙想不通。”
“你怎么想不通了?”狄乐反问。
“神君,你应该很清楚天帝为何要令你去中人界历劫吧?”水仙凝视狄乐道。
“自然清楚。”狄乐道。
“神君是这上天界的神尊,永远都高高在上,虽然这上天界有诸多女仙女神对神君倾心,可那也仅仅是倾心而已。因为神君对于她们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水仙道。
狄乐听罢,顿了顿,道:“灵汐仙子几日前也跟本君说过类似的话。”
水仙闻言,脸色一喜,道:“其实以前,灵汐仙子对神君挺有好感,只不过后来,神君令她实在太过于绝望,所以才移情别恋了。”
“她宁可移情别恋去爱慕一个风评不雅的神子殿下,也不愿意试一试?”狄乐反问。
水仙笑道:“神君,不是小仙说你,你那副尊容,她们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却实在不敢试一试?”
狄乐闻言,似笑非笑的执起水仙的纤手问道:“那你呢?我们相守数千年,难道你就从未对本君动过心?”
水仙被狄乐的举动吓了一跳,慌忙缩回手来藏在身后,朝后退了两步,道:“神君,之前小仙是有过这样的念头,那时候是不敢想,如今小仙是不愿想。”
“为何?”狄乐见了水仙的举动,不但未怒,反而在眸中显出一线喜色,问。
“因为,自从见过凤王凰后之后,小仙就想着,若是有朝一日,小仙一定要寻觅一个如凤王那般知冷知热的伴侣相伴,这生才不枉来世间走一遭。”水仙如实道。
“你怎么就知道本君不知冷不知热呢?”狄乐靠近水仙问道。
水仙慌忙朝后退出一步,与狄乐保持着距离,道:“神君就不要再跟水仙开玩笑了。夜色已深,还是早些歇下吧!”话毕,转身就朝宫门跑去。
狄乐见状,快步上前,一把将水仙手腕捉住,紧问:“那你告诉本君,本君现在要怎么做?”
水仙道:“神君,你心里比小仙更清楚不是吗?去看看不就知道你所想与她所想是不是一样?若是一样的,为何还要在这里苦苦煎熬?”
狄乐听完,瞬间松开水仙。
水仙看了看狄乐,扭头就跑进了天灵宫。
是啊,他为何一定要独自在这里苦想而不是去探究事实呢?狄乐心中一喜,转身朝着天宫大门行去。
妖域霈都,定心殿。
云亦可原本准备在云深大婚之后就将定心殿让出来送给云深,自己搬到他处居住,可云深不愿意,他宁愿往返定心殿和彗央殿之间,也不让云亦可搬离定心殿。云亦可拗不过云深,只得继续住下。
这日,云亦可在云深、子夕、螺弟、煌岢请示完事宜后,就在琉毓的服侍下早早歇下,不过云亦可并未上榻,而是斜倚在裘椅之上闭目养神。琉毓担心云亦可着凉,拿了一件厚实的暗金色大氅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立在了离云亦可不远处的殿门,打算过两个时辰再来劝说云亦可上榻休憩。
云亦可斜倚在那张裘椅之上,渐渐陷入昏睡之中,脑海里明暗不清的翻涌起中人界之事。自从李元晟宾天、昭潋被刺身亡后,她常常会记起与他们之间相遇相识的过程,包括哪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真的需要休息了!
“亦可,亦可……”
云亦可正陷入昏迷之中,忽然听到谁在唤她,瞬间被惊醒。她抬眸环视四周并未看到有任何人妖魔鬼的踪迹,只觉这殿内不知何时竟散发出阵阵莫名的香气,似曾相似中又夹带着陌生之感。
“亦可,亦可……”
那声音继续唤着,温柔中充满宠溺。
云亦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这声音已经让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子远,子远,你在哪里?”云亦可“噌”的站起身来,四处寻找李元晟的身影。
“本王在这里。”
低沉磁性的声音突然从云亦可身后传来。
云亦可闻言,当即转身,发现自己恍然回到了当初沼岭郡鹰霆驻军大营中的暖房。说是暖房,不过是一顶三五丈宽长的新围单帐。这是她第一次被李元晟点名伺候沐浴的地方,也是她第一次以一个男人身份将另一个男人看光光的地方。
“喂,云亦可,赶紧滴,来伺候本王沐浴更衣!”李元晟此时正穿着一身酸臭的衣裳,背对着云亦可,略显不耐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