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经云亦可好意提醒了些许,往生已经想到了,但是却暗自祈祷这不是真的。但是如今看来,这事实不仅是真的,而且还正在实施中。
“看来,你还是高估了你自己的把控能力!”云亦可道:“埠子将军实际上并没有到静思谷来,而是在返回的途中就已经行了岔道绕到了万灵山后面,不过时机得等待,所以耽误了不少时间而已。”
“不可能!本宫派出的鹭探从他返回隗林路以南就一直盯着他。”往生肯定的道。
“这些问题,在你们见到本尊出现之时不就已经想到了吗?为何还不能肯定?”云亦可笑道。话毕,她起身,行至一盏妖火前,望着那朵摇曳的火光,低声道:“你那么骄傲,自然不会承认自己会败在这么不经意的小事上。”
往生盯着云亦可,留意她的一举一动,不死心的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将他们掉包的?”
“本尊没有掉包埠子将军他们,而是掉包了你的鹭探啊!”云亦可回眸看向往生,侧颜在火光的照耀下,笼罩着一层淡金色的光晕。
“不可能!军中鹭探都是本宫亲自训练。”往生越听越心惊,内心的惊惧加之不甘混合成一团乱麻。“你哪里来的机会?”
“偌大的军中,上千的鹭探。本尊怎么会没机会?”云亦可看定往生,道:“我们两域征战十年,即便是幼童也成长为少年了。长公主殿下,你就真没有留心好好看一看你训练的鹭探中到底有多少是本尊的子民吗?一个凝聚妖心妖力的妖域,还能够被什么事情难到呢?”
“你们明明已经弹尽粮绝、入不敷出,哪里来的辎重物资和灵源?”往生紧问。
“你不要忘记了,征战,就是你们给三域子民带来的最大灾难!你们为了自己的利欲之心,不顾子民死活。本来妖域与冥域之间的战争可以早早结束,但你却强行拖延,为了拖垮妖域,用妖域子民逼迫本尊自愿投入你们的铸炉成为你们今后继续征战的神器,你不惜让你自己的将士们有家不能回,只能葬身在异域他乡!他们不想打仗,不想离开自己的家人,不想去侵占他域的土地,去屠杀与他们一样有灵识灵体的子民。往生,你不是败给了本尊,是败给了你的子民!要不然,本尊怎么可能有机会探知你营中近况?你反观本尊麾下将士,你能够进来的鹭探又有几个?”云亦可并没有回答往生的问题,眸中满是怒意,却强行压制。
“云亦可,你休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往生赤红双眸盯着云亦可道:“你就是害怕被杀,害怕丢掉性命不是吗?”
“那你告诉本尊,你怕吗?”云亦可紧盯往生,双目中狠厉尽显,一字一句的反问往生道。
“本宫……”往生话到口边,见了云亦可那抹眼色,不觉朝后靠了靠身体,艰涩的咽下一口唾液。
“谁不怕死?难道你不怕?”孢岩抢言道。
“本尊怕。”云亦可看定孢岩,认真道:“本尊是怕死在你们手里,成为你们的傀儡后伤害到那些本尊不愿意伤害的子民!”
孢岩在听到云亦可说“本尊怕”时,脸上立即浮现一抹嘲讽,但是云亦可紧接着的那句补充却让他立刻沉下脸来。“你用得着把中人界的这一套带到下傀界来吗?你当真以为中人界那些各国君王们是真心实意的为他们的子民着想?”
“至少本尊见到了,所以本尊就信了!哪怕有一个,那也是有的。”云亦可平静道。
孢岩还要再辩,却被往生拦住。
“陛下。”
突然,大帐门口有妖兵通传。“启禀陛下,埠子将军大获全胜,冥域三王子邗谛在乱军中被斩杀,冥域大将军丰润带着残部望冥域方向逃窜而去。埠子将军请示陛下,问还要追击丰润残部吗?”
云亦可微笑道:“不必了,他们的主帅在此,放他们魔兵一条生路。”
“是。”妖兵随即领命去了。
往生见有妖兵前来通传,忍不住“噌”的站起了身,当听到内容竟与云亦可之前所说相差无异时,当即跌坐在椅子上。完了完了,她十年的苦心征战就让自己这一鲁莽举动致使功亏一篑了!她怎么对得起倚重她的父王和那些众臣们?
孢岩见往生满脸惨白,赶紧上前轻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云亦可看了看神色剧变的往生,朝煌岢使了个眼色。
煌岢立即会意的命妖兵呈上两卷锦书,放在了往生跟前的桌几上。
“这是什么?”往生厉声问道。
“定域之书。”云亦可盯着往生,冷声道。“这是你父王与尥印所签订的割让万灵山之地的定域之书,今日,本尊要将它还给你们。”
孢岩见此,一个箭步上前,正要伸手去夺锦书,却被煌岢一剑横在喉咙。
“四王子,当心点儿,本将军的剑可不长眼。”煌岢沉声警告道。
孢岩缩回手,忿忿的瞪了一眼煌岢,退到往生身畔。
往生望着云亦可,问道:“你要本宫做什么?”
云亦可轻笑道:“自然是还本尊万灵山。”
往生想了想,道:“好。还你万灵山!”
“不要着急,本尊还要地幽河。”云亦可凝视往生,将往生脸上变化尽收眼底。
孢岩怒道:“云亦可,你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是吗?那你父王岂不是跟本尊一样啊!”云亦可笑起来,根本无视孢岩和往生越发难看的脸色。
云亦可示意煌岢将定域之书交给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