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跟别人不同!”刘二牛忽然闷闷的接言道。
云亦可见刘二牛言语,顺势道:“那店家可有兴致跟我摆谈一下你从军趣事?”
刘二牛听云亦可竟然愿意听他从军之事,眸子不觉一亮,竟自顾自的坐在了桌几旁。吕氏虽然觉得云亦可对待刘二牛的态度微妙,但却也看不出哪里不同,只能在旁立着。
刘二牛盯着云亦可看了好几眼,犹豫片刻,最终鼓起勇气问道:“这位小娘子,你贵姓?”
云深听到刘二牛如此问话,赶紧将头从碗里抬起看向云亦可。
“奴家姓易。”云亦可道。
“姓易啊?”刘二牛眸中显出失望之色,呐呐道:“那你可认识姓云的人?”
云亦可摇摇头,道:“不认识。奴家身边没有姓云的族人。”
“哦!”刘二牛失望之色更甚,尴尬的笑了笑。
云深望着云亦可,满眸不解,好在也没有出言,随后继续扒拉米饭。母上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哄骗这位大叔?
云亦可微笑道:“我看大哥是不是把我认错成谁了吧?”
刘二牛尴尬道:“是,是,是你太像了!”
吕氏追问刘二牛道:“夫君,她像谁?”
刘二牛看了看吕氏道:“我家将军。”
“你家将军?就是云麾将军?”吕氏惊诧问。
刘二牛点点头,道:“对,若非小娘子是女子,我肯定会认错人!”
吕氏赶紧将云亦可又仔细打量了一遍,蓦然惊觉眼前的女子不止是容貌绝美,就连一颦一笑之间都散发着震慑人心的气势,这哪里像个普通民妇?她眼神再拙也不至于看不出好歹来吧?吕氏忙将刘二牛拉到一边,低声道:“夫君,这小娘子恐怕不是寻常人吧?”
刘二牛诧然道:“为何?我看这小娘子跟寻常人无异啊!”
吕氏低声道:“你是军中出来的人,难道看不出她身上有兵士一贯的气度吗?”
刘二牛完全就没朝那方面想过,因为在他的思维里,女子是不可能上战场的,更何况还是一个带着孩子赶路的小娘子。虽然见其容貌与自家将军相似,但并没有深究其他,此时听吕氏提醒,不觉将云亦可的言行举止多回想了几遍。那说话的口吻、神情、坐姿确实与某人有所重叠。刘二牛心中冒出一丝不知何处而来的喜悦,轻轻拍了拍吕氏的手,微笑转身坐回云亦可跟前。
云亦可见刘二牛与吕氏嘀咕完后,笑问:“二位在说什么?”
刘二牛笑道:“我家内人说,小娘子生得真好看,可以与我们家将军的容貌媲美了。”
“你们家将军生得很好看?”云亦可故意问道。如此试探她,想来她不得不收敛一下那些令他们误会的言行举止了!“不是男人吗?”
“我家将军的确是男人,不过相貌生得俊美异常!这是军中公认的。”刘二牛提起军中之事,不知不觉间打开了话匣子。“我们都还是新兵时,我家将军跟我们一样也是个新兵。刚驻营,火长忘了去领口粮,结果待我们去领时,已经就剩下带米麸的半袋口粮,你想,这哪里够我们十人吃?而且那发粮的百夫长态度也差,于是我们将军就将那发粮的百夫长揍了一顿,还拿走了百夫长的口粮!”
吕氏并未听刘二牛摆谈过军中诸事,此时听来,不觉有趣,赶紧拉了一张木凳坐在了云深旁边。云深扒拉完一碗饭,听刘二牛说起关于自己母上的军中事情,也睁大双眼,竖起耳朵好奇的听着。
“揍了之后呢?”吕氏比起云亦可来更激动,紧问。
“揍了那个百夫长之后,我家将军自然就被甘将军处罚了!”刘二牛道。
“甘将军又是谁?”吕氏再问。
“甘将军是魏都灵将军的下属,与其同时驻守桐江畔。当今陛下,那时还是邗西王殿下,就将训练新军的任务交给了甘将军。甘将军将所有犯规的新军将士集中起来责罚示众,先是跑校场三十圈,然后又被罚浆洗了一日军服。”刘二牛拍了拍脑门补充道:“哦,不对,我家将军跑了六十圈。”
“为何你家将军与其他人责罚不一样?”吕氏不解。
“因为我家将军不仅揍上官,还抢夺上官口粮,自然比那些同袍之间发生了口角、肢体碰触的行为严重一些。”刘二牛微笑道:“还有,你别小看了浆洗一日军服这事,整个新军三个营,近四千人,一日洗下来,手不废掉才怪!本来,浆洗一日就浆洗一日,这事就算完结了,谁知道我家将军他们在浆洗军服的时候,还有心思打闹,被甘将军抓了个正着。”
“啊?那怎么办呐?”吕氏暗自替云亦可捏了把汗,问。
“对啊,后来呢?”云深也忍不住追问。
刘二牛笑道:“后来,甘将军就改了责罚的规则,说是那日内,谁浆洗的衣服最多,谁就可以免除之后的一切责罚!”
“那是谁洗得最多?”吕氏问。
“那当然是我母……”云深激动道:“不,是你家将军洗得最多。”
“错了错了。”刘二牛笑道:“他们啊,洗了很多,却让监督他们浆洗的兵士也分不清他们各自洗了多少?”
“为何?”吕氏和云深齐问。
“因为我家将军把其余几个受罚的兵士集中起来,一起分工浆洗军服,效率高,速度快。”刘二牛脸上显出嘚瑟道:“就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