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舒在外高声唤了几声“兰妃娘娘,陛下来看你啦”,都不见洄紫兰开门,便自作主张将门推了开,发现洄紫兰躺在榻上,酣睡至深。
李元晟缓步走了过去,望着沉睡恬静的洄紫兰,心中竟泛起了内疚。尽管她的父亲有错,但她却是真心实意爱慕他的,他怎么能够这样将她扔在深宫之中不闻不问,而让那些宵小来欺负她?难怪亦可要来,看来她还是放不下那件事!李元晟见魏舒正要上前唤醒洄紫兰,遂摆了摆手道:“别吵醒她。”
魏舒听了李元晟轻柔的声音,略显诧异的抬头看了看李元晟,见他脸上带着笑意,这才放下心来,应道:“是,陛下。”
“回禀大监,殿中侍婢尽数带到。”小监在门口恭敬对魏舒道。
魏舒听罢,回头看向李元晟,道:“陛下,如何处置这些没规矩的侍婢?”
“杖毙!”李元晟凝视熟睡的洄紫兰,头也不抬道。
魏舒侧目看向小监,道:“听见没有?全部杖毙。”
小监立即领命,率着其余小监将那些侍婢拖去了后院。随后,后院之中顿时传来阵阵惨叫。
魏舒望着李元晟,低声道:“陛下,那兰妃娘娘这里?”
“重派新的侍婢来,告诉她们,若是再敢怠慢,小心她们的性命!”李元晟冷声道。
“是,陛下。奴马上去办。”魏舒说完,提脚出了门,寻来一个小监,将此事吩咐下去。不消半个时辰,宫中侍婢总管就带着一众着藕色裙褥的侍婢前来。
魏舒将那群侍婢打量了一番,挑拣了几个长相静美、性格温和的带到了李元晟跟前。
李元晟看了看,颔首让她们留下。
魏舒出门对侍婢总管点了点头。侍婢总管见状,脸色一喜,当即率着剩余的侍婢匆匆离开。
李元晟看定那几个新来的侍婢,沉声道:“兰妃娘娘是后宫中三妃之一,不得轻慢,若是被朕发现,下场便如她们一般!”
那几个侍婢慌忙应了声“是”。
李元晟起身,对魏舒道:“回殿。”
“是,陛下。”魏舒垂首应道,随着李元晟离开碧落苑殿。
自碧落苑殿内那群偷奸耍滑的侍婢被尽数杖毙后,就不再有侍婢再敢私吞洄紫兰之物。而李元晟时不时也会来此走上一趟,哪怕是站在门口看一看。
云亦可离开承康殿后,就准备寻了云深离开皇城徽都,结果找了好几个地方都没见到云深的踪迹。孰不知,云深循着那片花树林子跑进了丽正殿。而丽正殿曾经是李元晟生母傅蝶的宫殿,后来经过重新修葺布置后,李元晟将其赐给了西夷王的胞妹阙霞公主鹭芸。
此时,云深一身白袍,与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孩正在丽正殿花圃后边的水池边赤着双脚嬉戏。
那个男孩与云深容貌颇有几分相似,生得白净文雅。他一边冲云深洒水,一边笑问:“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呀?”
云深一边泼水反击,一边咯咯笑道:“我叫云深,来自很远的地方。我说了,你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呀?我们可以做个朋友吗?”
那个男孩望着云深,笑得双眼泛起月牙星光,道:“我叫李可勋,到年底我就十岁了。”
云深想了想,道:“今天刚好是我的生辰!”
“你是月夕时生的?”李可勋惊讶道。
“对呀。”云深朝李可勋招了招手,道:“来,我们坐在这里说说话。”
李可勋当即坐到云深身旁,又问:“你说你是今日生,那你不是要比我长几个月呀!”
“那我当你哥哥如何?”云深望着李可勋笑眯眯道。
“好啊好啊,可是……”李可勋说完,满眸担忧的看了一眼云深道:“我怕我母妃不同意。”
“你母妃?你母妃是谁呀?”云深问李可勋。
李可勋看了看远处巍峨大殿,道:“我母妃就是芸贵妃呀!我父皇就是当今的天子陛下。”
“陛下?”云深蓦然记起之前在墓冢见到的那个身穿赤金色弁服的中年男子,原来他是李可勋的父皇啊!
“你呢?你母妃是谁?你父皇又是谁?”李可勋望着云深,问。
“我?”云深犹豫了一下,道:“我没有母妃,也没有父皇。我的母亲就是皇帝!”
“啊!”李可勋听完,大吃一惊,道:“你说你母亲就是皇帝?可是这浮云大陆上就没有哪个域地的皇上是女人呀!你是不是骗我呀?”
云深忙道:“我没有骗你,我的母亲真的是皇帝。我不叫她母妃,我称呼她母上!她的臣子们都称呼她陛下。”
“啊!真的呀。”李可勋满脸惊诧,拉住云深道:“云深哥哥,你到底住哪里?可以邀请我去玩吗?”
“可是可以,但是很远,你的母妃和父皇肯定不允许你跟我们一起去!”云深望着李可勋真诚的眼神,虽然于心不忍,但是记起云亦可的叮嘱,他还是忍痛拒绝了李可勋的请求。“因为那些地方对你们来说,很可怕。”
“很可怕?难道有妖魔鬼怪?”李可勋问。
“当然。”云深道。
李可勋听完,吓得立即一把抱住云深,浑身颤抖道:“哪里哪里?”
云深好笑道:“你的胆子怎么这样小啊?一点都不像男子汉。如果此时你跟前真出现一个妖怪,岂不是要把你当场吓死?”
李可勋拍了拍小胸脯,坐直身体道:“云深哥哥,我听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