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黔疼痛得在地上不停翻滚,看得云亦可握紧双拳。
卞月灵斜睨一眼李黔,起身笑道:“陛下,你很快就会呕血而亡!你很快就会跟你的傅贵妃一同上路了!”
“你给朕回来!回来!”李黔望着扬长而去的卞月灵,猛地呕出一口鲜血,喷得满墙都是血渍,他身上那件雪白里袍早就血迹斑斑。
“陛下。”云亦可见卞月灵已走,慌忙从垂帏后跑出来,将李黔扶起。
李黔费力的将云亦可打量一遍,无力道:“云麾将军,是你。”
“是属下。殿下派属下前来保护陛下!”云亦可将李黔扶至榻上,道:“属下去找太医。”
“回来。”李黔拉住云亦可,道:“你不要走。朕有话跟你说!”
“陛下有何事待属下请来太医再说也不迟。”云亦可道。
李黔道:“既然是晟儿派你来,想必他已经觉察到了这危机四伏的局面,如今,朕就助他一臂之力。你可会写字?”
“会。”云亦可忙道。
“来,替朕拟一份圣旨。”李黔道。
“圣旨?”云亦可微微吃了一惊,道:“陛下,属下不过是个……”
“你给朕闭嘴!”李黔疼得大汗淋漓,喝止云亦可后,道:“皇后弑君,太子通敌,国师助纣为虐。皇后废除封号诛九族,太子废除封号立斩,国师立斩,全府上下尽数削籍为奴发配边疆。云亦可,你就按照这个意思拟旨。”
“是,陛下。”云亦可应道,随即按照李黔之言将那份圣旨拟出递给李黔查看。
“没错,就是这样。”李黔把圣旨内容看完,将玉玺拿出盖上章印,然后又提笔在左下角写了一行极细的字。
云亦可探头看了看,好奇问道:“陛下,你这是写的什么?看不清楚啊。”
李黔微笑道:“这就是辨别是不是朕口述让你代笔的证明!”
云亦可听罢,恍然大悟,道:“原来即便盖了玉玺,朝臣也可能不会相信这圣旨是真的?”
李黔点了点头,道:“云亦可,你再帮朕拟一份密诏。”
“密诏?陛下想写什么内容?”云亦可忙问。
李黔朝云亦可招招手,道:“你附耳过来。”
“好。”云亦可立刻步至李黔身边。
李黔当即附在云亦可耳边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尽数说了出来。
云亦可听完,不禁瞪大双目,望着李黔,道:“陛下,你确定要这样写吗?”
李黔轻笑道:“你好生有趣,朕若不确定干吗会让你写?”
“也是啊。”云亦可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依照李黔之言拟了密诏。
李黔跟先前一般盖上玉玺章印,又提笔写下一行极细的字。李黔将密诏给了云亦可,道:“这个你拿好了!一定要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拿出来。还有,这里面的内容绝对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一个字!”
“是。陛下。”云亦可恭敬应道。
李黔挥了挥手,也不问云亦可是怎么潜入他的内寝之中,就让云亦可离开。
李黔见云亦可离开后,才唤来魏舒。
魏舒前来见到李黔此番模样当即被吓了一跳,又见墙上到处是血渍,忍不住惊问道:“陛下,发生什么事了?奴马上宣太医。”
李黔看向魏舒,紧皱眉头,微怒道:“你是想让朕死得更快些吗?”
魏舒一听,吓得跌倒,匍匐在地解释:“陛下,奴没有此等意思,奴对陛下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呀!”
李黔问:“那你刚才去了哪里?”
魏舒见李黔问缘由,忙道:“皇后娘娘来时告知奴说今日是她与陛下你成婚二十八年的日子,她要亲自伺候陛下你,就让奴将下人们摒去。皇后娘娘还说,陛下因之前大病后身体有恙,近来头痛不止,给了奴一个方子,让奴去司药坊抓药熬好后端来。奴听皇后娘娘说得真切,便去了,去之前还让人在这边伺候着,可是奴不放心,药熬至中途跑来看,发现那两个下人不见了踪迹。所以,奴适才才会那般询问陛下。”
李黔听罢,沉吟片刻,冷笑道:“这时间算得可真好!”
魏舒疑惑道:“陛下,这是何意?”
李黔紧紧摁住疼痛的部位,看定魏舒道:“若是你中途不回来看看朕,待你熬好药再来,朕可能就死硬了!”
“啊?”魏舒大惊,颤颤巍巍道:“陛下的意思是皇后娘娘……”
李黔微微颔首,道:“你扶朕起来。”
“是。”魏舒看着李黔痛苦的神情,小心翼翼道:“陛下,你真的不要奴去宣太医吗?奴悄悄的去请便是,不会惊动其他人。”
李黔摆摆手,道:“罢了,上次朕本来就差点一命归西,好在他们还念在朕是夫是父,没有下狠手。如今却要置朕于死地,朕可以死,但是这皇位绝对不能落在害死朕之人的手中。”
“那陛下的意思是……”魏舒望着李黔,问。
“你来。”李黔朝魏舒招了招手,道。
魏舒忙靠近李黔,一眼就看见桌几上摆放着的圣旨,惊了一跳,问:“陛下,你的圣旨都拟好了!”
李黔道:“你将这圣旨拿好,待朕驾崩之后再行宣读,若是来不及也可以交与邗西王。”卞月灵,你一定没想到,你安排得如此巧妙,却在无意中产生了两个变数!而正是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