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晟与云亦可静立片刻后,露出一抹笑意,道:“亦可,我们不说这些。你告诉本王一会儿你想吃什么,本王让玎山给你做!”
“殿下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云亦可微笑道。
“好。”李元晟点了点头,拉了云亦可的手臂朝膳房走去。
之后,接连一个半月时间,李元晟根本不过问大婚筹备之事,只顾着每日陪云亦可在府中品茶下棋赏花垂钓练功写字饮酒……基本所有能够想到的事情,他都陪着云亦可做了。李元晟与云亦可反常的举动让江槐南、彭玎山、秦三立、印知龄等人满心疑惑,却又不敢多问。
“殿下,密信。”
这日,李元晟与云亦可在府中斗蛐蛐,正玩得开心,却听见江槐南在旁边低声唤道。
“哪里送来的?”李元晟漫不经心问道。
“是龙吟山。”江槐南低声应道。
李元晟拿着铜吹,并没有立即取出,反而是朝旁走了几步,将江槐南带离云亦可所在位置。“怎样?”
“殿下,我们得到了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与北荒国师矢窑联络的亲笔密函,以及之前北荒为何会忽然攻陷沼岭郡、为何陛下会突然病重、为何太子殿下会主张割让渡边郡、沼岭郡等事件的重要证据。”江槐南道。
“那些朝臣们是什么态度?”李元晟问。
“洄博就不用说了,肯定是鼎力支持太子殿下,至于其他朝臣,不都是些墙头草吗?”江槐南略显不屑的道。
“这些事必须在洄紫兰进府之前全部办妥!本王可不会放任他们将眼线安插到本王的眼皮子底下来。”李元晟冷声道。
“是,殿下。”江槐南应道,转身离开。
李元晟从铜吹里拿出一张信笺,将上面的文字看了一遍。
“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还是不愿意放过你!”云亦可的声音忽然在李元晟身畔响起。
李元晟微微一怔,道:“你怎么知道?”
云亦可轻笑道:“殿下,你忘记了?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什么法力都没有的云亦可了。你跟江侍卫的谈话,我听得清清楚楚。你若是信得过我,我可以帮你解决掉后顾之忧。”
李元晟微愣,道:“什么后顾之忧?”
“殿下,只要这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在这世间一天,你和贵妃娘娘就永远生活在彼此争斗和仇视之中。”云亦可望着李元晟道:“若是殿下肯向前走一步,我会助你达成所愿。”
“本王没有所愿。”李元晟立即否认道。
“殿下在担心什么?”云亦可问。
“亦可,本王不愿意做那样的事情。”李元晟道。
云亦可听完,沉默片刻后,道:“殿下,我不是让你弑君上位,我的意思是想保你一世平安!因为今后,我没法长久待在你身边。”
“你在担心本王?”李元晟又惊又喜,须臾,道:“本王虽然不知道你要用什么办法保本王一世平安,但本王还是很感激你!”
云亦可听罢,眸中闪过一丝寒意,道:“殿下,你要记住,只有死人不会威胁到你。”
“云亦可,你怎么了?”李元晟看定云亦可,见她眸色清冷,不觉一愣,道:“本王怎么感觉你醒来后变了很多,以前你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动杀心,可现在你却一念之初就是杀戮。”
云亦可轻笑道:“殿下,我不过是想在离开之前为你除掉总想置你于死地的人而已!”
李元晟正色道:“亦可,此时休要再提。”
“那好。”云亦可看向李元晟,道。李元晟,傻子,你这样下去,你只会连最亲近的人都无法保护,哪怕你顶着邗西王的光环!
李元晟握住云亦可的手道:“亦可,还有三日就是本王大婚,成婚当天你一定得跟在本王身边。”
“殿下,这样恐怕不妥!”云亦了立即道。
李元晟道:“本王已经命王徵将谢明派来协助玎山打点王府,你就再当一回本王的侍卫吧!”
“是。”云亦可道:“谢副将带了多少人来?”
“三百人,人手实在不够。”李元晟道:“按照母妃性情,估计朝臣就请了个遍,更别说本王的那些兄弟姊妹以及徽都中其他有身份之人,这宾客恐怕至少也得千余人。”
云亦可听了,忍不住咋舌道:“这么多,按照每桌十人计算,最少也是一百桌啊!”
李元晟微笑道:“本王这婚礼还算隆重吧!”
“不是算,是很隆重好吧!”云亦可瘪了瘪嘴道:“殿下何必如此谦虚?”
李元晟听完,笑道:“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粗人,有空本王带你去见识见识……”李元晟说到此处,忽然停住,他蓦然想起自己曾请求云亦可在他大婚之后再离开,哪里还有什么空闲可以带她去见识?
云亦可听李元晟说着说着就停驻,遂看向李元晟,眸中全是询问之意。
“你看本王,把正事给忘记了。”李元晟凝视云亦可道:“那件大红色的外裳已经拿回来了,你去试试。”
“殿下,不必了!”云亦可看着李元晟道:“其实,我一直都想跟殿下说几句话。”
“你说。”李元晟道。
“殿下大婚,不论是何种原因促成,请殿下要亲自过问。”云亦可道:“毕竟你迎娶的女子是未来与你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几十年的唯一王妃!”
“本王知道。本王正准备去找玎山问问情况,最近他都忙得见不到人影了。”李元晟风轻云淡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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