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圭琅虽然素来与云亦可关系亲近,却从不在众人面前展露,依旧按照品衔尊称她一声将军,即便云亦可一再强调让祁圭琅直呼她姓名,但祁圭琅还是坚持未改,时间长了,云亦可也就随他愿意。
“没,没什么。”云亦可见祁圭琅发觉了自己的小心思,忙道。
“我看,你是在笑庞将军吧!”祁圭琅直言道。
“祁将军,你能不这么实诚吗?”云亦可揶揄道。
祁圭琅听罢,笑起来,拿了烤熟的禽肉递给云亦可道:“尝尝!”
云亦可摆了摆手,皱起眉头道:“没胃口,你吃吧!”
祁圭琅见云亦可推辞,当即撕了一块禽肉塞到云亦可口中,道:“哪有一忧心就不吃东西的道理?再说了,饿着肚子怎么打仗?”
云亦可被祁圭琅那块突如其来的熟肉堵了个满嘴,待快速嚼尽才叹息道:“这一路来,虽然有些小意外,但还算平安。这里离海口郡不远,再行两日就到了,进了郡中,就可以找药房给将士们拿点现成的药膏治疗红疹和那些蚊虫叮咬的伤口。只不过,我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祁圭琅一边嚼着熟肉一边问:“不对劲?有吗?”
云亦可点了点头,问道:“这肉是哪里来的?我们一路只顾急行军,根本没时间围猎呀!”
祁圭琅闻言,笑道:“这个是昨日我们整军停宿此处时,我派柳不归、陆不凡他们跟军医上山采药猎得,特意送来给各位将军们打牙祭的。”
“柳不归、陆不凡?”云亦可想了想,问:“他们回来可说什么了?”
“他们就说这山头上野物特多,只不过山上无路,特别难以行走。不过正因为人迹罕至,所以才能猎得诸多野物。”祁圭琅道:“有什么不对吗?”
云亦可忙道:“祁将军,你将地形图拿来与我看看。”
祁圭琅听完,顿时一愣,忙将手中的熟肉放好后,将手掌上的油渍拭擦干净,找兵士拿来地形图。庞元、魏都灵等人看见云亦可在看地形图,皆停下交谈,围拢过来。
“怎么?云将军在看什么?”庞元微笑问道。
祁圭琅见云亦可专心看图,便代她应道:“云将军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所以要了这图来看看。”
“不对劲?”庞元听完,沉吟片刻,也未言,只是望着云亦可。
云亦可看了那地形图片刻后,对祁圭琅道:“祁将军,可否烦请你将柳不归、陆不凡等率队上过这山头的将士召集过来,我问问话?”
祁圭琅忙道:“这没问题。我马上就命人把将士和军医召集过来。”祁圭琅话毕,立刻吩咐身畔执勤的兵士前去将昨日上了山头的将士和军医唤了过来。
云亦可抬头一看,发现除了前军先锋营十二火的柳不归、陆不凡、孔武、陶智、古岚、刘学君、杜晗、赵雨生、田向林外,还有吕茽、萧园津、葛羽、许缮、陈贺青、刘梓艋、席牧、赵水坪、岱成、黄肖然、徐皋林等五十余人,仅军医、助医就去了十五人。
众人见是云亦可问话,均满脸兴奋,恨不得立即将自己知晓的情况都统统说出。
祁圭琅看见众人脸上雀跃神色,大约揣摩了众人的心思,赶忙在云亦可之前叮嘱道:“诸位,一会儿云将军问什么就回答什么,不准乱哄哄的讲话。”
柳不归笑道:“祁将军,你就放心吧!云将军问话,我们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云将军,你有什么疑问就赶紧问吧!”孔武嚷道。
“对对对。”其他将士一听柳不归、孔武这话,立即附言赞同。
云亦可听罢,微笑道:“你们是什么时辰上的山?”
杜晗率先道:“大约是申时。”众人闻言,皆附和。
“申时?还记得是从哪个方位上的山吗?”云亦可又问。
“方位?这个我就没有注意。”杜晗摸了摸头,看向孔武道:“孔火长,你记不记得?”
孔武想了想,道:“大约是北面吧!”
“不对不对,应该是东面。”吕茽插言道:“我们当时上山太阳才刚开始西沉,这个,我记得。”
“应该是南面吧!”席牧接言道:“我看见这边的树木特别茂盛,而且朝阳的花儿都是朝这个方向开放。”
“不对,我记得就是东面。”吕茽纠正席牧道。
“应该就是北面。”孔武笃定道。
“我觉得你们说得都不对,应该是西面。我们攀上去时,怪石嶙峋,根本不像你们说的那样有什么树木茂盛的景象。”柳不归道。
“对对对,我赞同柳火长的话。”杜晗道。
云亦可听着众将士七嘴八舌的说着,见到的景象完全不同,而且还不在同一个方向。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头疼的看向庞元。庞元听了半天,也无法分晓将士们到底是从哪个方位上的山,只得爱莫能助的耸了耸肩。
“云将军,你相信我,我们真的是从北面上的山。”孔武望着云亦可道。
“不对,应该是东面。”吕茽肯定道。
“是南面。”席牧紧接着道。
“是西面。”柳不归和杜晗异口同声的道。
“我说了,是东面。”吕茽大声辩解。
席牧则挺身朝前,道:“南面。”
孔武忙道:“是北面。”
“你们都不对,是西面。”柳不归急道。
……
“好啦好啦,别吵了,吵得我头都大了。”云亦可望着争吵成一片的将士,好不容易才将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