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晟跟在云亦可身后回到房里,望着云亦可气呼呼的模样,觉得特别有趣。良久,李元晟见云亦可没有先开口的意思,遂道:“那日,本王父皇在御书房召见了本王、国师、太子、两位大将军商议师巽率北荒大军驻扎南蛮白坡镇的事情,本王将你之前对本王所说的那番话,一字不漏告知了父皇。”
云亦可见李元晟终于不再戏耍她,能够好好谈谈其他事情,这才将神色缓和,问道:“陛下可说了什么?”
李元晟道:“父皇将本王夸奖了一番,可是本王告诉他这些想法并非本王所想,而是你所想。”
云亦可一惊,忙道:“殿下为何要多生事端?难道,你将属下调回邗西王府就是因为那日你将属下之言一字不漏告知陛下后的缘故?”
李元晟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而是继续道:“父皇说你是个人才,不能荒废。”
“殿下,属下惹祸了!”云亦可闻言,单膝跪倒地上,道。
“何出此言?”李元晟忙问。
“殿下肯定是当着太子、两位大将军以及国师大人,将北荒攻打各域的意图全部说了一遍,正因为这样,之前一味要割让渡边郡和沼岭郡的人一定会对属下心怀恨意!”云亦可望着李元晟缓声道:“不仅如此,属下与北荒结下的梁子更是无法解开了!”
李元晟听云亦可言毕,心口瞬间一紧,一阵冷汗从后背冒起。他本意是想向父皇举荐云亦可,却没想到竟将她亲手送上了屠戮台。看来父皇才是真明白,早早就提醒了他!他将云亦可调至身边看护,难道那些人还能胆大到硬闯他的邗西王府不成?“亦可,对不起,连累你了!你三番五次救本王,本王却将你亲手送到别人的屠刀之下!”
云亦可万万没有想到李元晟会将这声“对不起”说得如此低三下气,令她诧异不已。“殿下不必自责!属下既是殿下麾下部将,这些问题总有一天会摆放在面前,早点遇上也好早点解决!”
“可是亦可,你知道吗?西夷王并不相信北荒与南蛮缔结姻好是围堵他们的前兆。”李元晟低声道:“更可笑的是,西夷王竟然将父皇的亲笔书信交给了北荒王以示他们的诚意!”
“那陛下可是派了重兵驻守汉鼎和烂泥坡?”云亦可紧问道。
“派了。”李元晟颔首道。
“那得让盘溪的南北大军盯紧北荒和南蛮的举动,一旦发现他们的异动,我们就主动出兵!”云亦可道。
“但是,出兵也得有个说法才行,要不然不好向国中子民以及皇宗贵胄交代,人心不齐,这仗就打不了。”李元晟提醒道。
“偌大的西夷,难道就没有一两个意见相左的人吗?”云亦可笑道:“只要湃都被围,他们振臂高呼请求,我们就可以给予援兵,没什么问题呀!”
李元晟喜道:“亦可,你的意思是现在就可以先去联系西夷国中的某些人?”
云亦可颔首道:“殿下,这种事情越快越好,恐怕现在北荒的大军已经开始秣兵厉马蠢蠢欲动了。还不知道这个新年,属下能不能在徽都渡过?”
李元晟笑道:“放心,若能够在徽都,本王一定会带你去徽都最大的集市看大戏、放花灯、猜字谜、做泥陶、剪纸人……这些可都是当前最时尚的玩意儿!”
“好。”云亦可笑了笑,道。言毕,她的脸色不觉微沉,心中总有一种不祥预感,仿佛是什么事情即将要发生了!“彭执事说这到过年时,要准备年货和布置房景,到底是如何准备呢?殿下,属下可否四处看看?”
“你连花楼都逛得,转转这邗西王府何需跟本王请示?”李元晟粲然笑道。
“毕竟,这邗西王府是你的地盘,属下怎好不经你允许就四处乱蹿呢?万一殿下误认为属下有其他图谋不就冤枉死了!”云亦可说得坦然自在,直接将李元晟堵得牙齿痒痒。
“你这张嘴何时若没这么凌厉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李元晟说完,起身拽了云亦可出门。
“殿下,你带属下去哪里?”云亦可急问。
“你不是要看看这过年,彭执事得怎么准备年货吗?本王这就带你去看啊!”李元晟两条长腿走得飞快,害得云亦可一路小跑。
“殿下,你这是带属下参观呢还是带属下跑步呀?”云亦可挣脱李元晟的拉扯立在原地,看定李元晟问。
“快点吧!彭执事今日才从市集上进了一批红绸和圆蜡要做灯笼呢!”李元晟望着云亦可笑道。
“那些好看的灯笼不是可以在集市上买到吗?为何非要多此一举自己做呢?”云亦可听完,顿时来了兴趣,赶忙追到李元晟身边,问:“是不是可以飞到天上去的那种?”
“自己做,有意思多了,还能想怎么题字就怎么题字?想怎么接穗就怎么接穗?”李元晟笑眯眯的道:“挂在房檐下的,挂在树上的,摆放在房中的,点燃烛火就可以送上天的,应有尽有……”
“那,赶紧吧!”云亦可不待李元晟说完,迫不及待的就朝前跑去。
李元晟看着云亦可奔跑的方向开怀笑起来,高声道:“亦可,在这边呀!”
此时已经跑得老远的云亦可听到李元晟的呼喊后,不得不沮丧的折返回来跟在李元晟身后,埋怨道:“殿下,你干吗不早说?”
李元晟眸中显出狡黠笑意,道:“本王就喜欢看你傻乐呵的样子!”
有病吧你?云亦可听完,翻了个白眼,瘪了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