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晟见印知龄走近,慌得一起身,遮住桌几上的画纸,对印知龄道:“本王这会儿不饿,你先下去吧!”
印知龄见李元晟眸中含怒,赶紧将饭碗放回木几,然后退出了大帐。
李元晟见印知龄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将那张画纸拿起仔细端详了一番,总觉少了点什么,怎么都不甚满意,最后索性将那张画纸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跌坐回大椅闭目养神。
少顷,李元晟睁开狭长的双眸,将目光落在那团被扔在地上的画纸上,起身,缓步过去,将其拾起后再度展开。“为何就画不像你?”
李元晟踱步转身,将那张画纸再度铺陈在桌几上,拿起画笔左看右看,似乎找不到落笔处,最终只能作罢,将那张画纸好生收了,用一条彩色素锦捆绑好放在桌几的旁侧。
“殿下,徽都来信。”帐外有兵士传报。
“进来。”李元晟闻言,立即道。
“是。”一名兵士应声进帐,快步来到李元晟桌几前,双手呈上一只铜吹。
李元晟接过铜吹,对那名兵士道:“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谢殿下。”那名兵士说完,转身离开。
李元晟从铜吹里拆出短签,将信笺仔细看了几遍后,顺手将那张信笺点燃烛火烧成灰烬。“来人!”
“殿下,有何吩咐?”秦三立立即入帐问道。
“云亦可他们走了几日?”李元晟皱眉道:“为何还没有讯息传回?”
秦三立听罢,立即道:“殿下稍等,属下马上去询问。”
“殿下……”一个兵士手抔一只信鸽从帐外闯入,差点将正要出帐的秦三立撞倒。
“何事慌张?”李元晟问完,就发现那名兵士手抔信鸽,心中暗自笃定是云亦可等人传回的讯息,不待那名兵士再言,他几步奔上前,一把夺过那只信鸽,从信鸽腿上取下竹管,将竹管内的信笺倒出仔细阅读,发现果真是云亦可命席牧等人发回来的军情。
那个兵士拿着信鸽看了看李元晟,见其正认真阅读信笺,便将目光投向秦三立。秦三立随即朝那个兵士努了努嘴,那个兵士立即会意的退出大帐。
“殿下,属下已率精锐抵达元岭山谷。云亦可亲呈。”李元晟默默念着这短短的十九字,内心雀跃不已。云亦可,你果然没有辜负本王!待你回来,要什么都可以,前提是你不能离开本王!
“秦侍卫,传庞将军、魏将军前来。”李元晟对立在一旁的秦三立道。
秦三立闻言,立即应了声“是”,转身退出大帐。
约莫两个时辰后,庞元、魏都灵匆匆赶了来,一进大帐就带着冷厉的麓山冷风扑鼻而来。
“殿下,急召我等前来是有何事吩咐?”庞元拱手道。
“难道是云亦可他们有消息?”魏都灵急问。
李元晟露出一抹笑容,道:“是云亦可他们,他们已经到达元岭山谷,现在应该正在想办法捣毁北荒兵在元岭山谷的驻军大本营。”
“殿下你的抉择果真是对的。云亦可不负众望!当初我们幸好没有被北荒人蒙蔽,否则就少了一名得力干将。”魏都灵微笑赞道。
李元晟看向略显骄傲的魏都灵,笑道:“魏将军心情不错。但是本王还要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太子殿下主张议和,已答应割让渡边郡和沼岭郡,预计在十五日后签订约定。约定一旦签订,我们就得撤出渡边郡。”
“撤出渡边郡?为何非得割让?只要举全国之力就可以将北荒赶出沼岭郡。”庞元听完,叹息道:“太子殿下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们不增援兵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割让两个边防重郡。”魏都灵看向李元晟道:“这个举动太疯狂了!殿下,我们应该上书给陛下。”
“听说陛下病了,很严重。”庞元接言道。
“陛下病了?陛下为何会忽然病了?”魏都灵看向庞元,道。
庞元耸耸肩,道:“你看我干什么?我怎么会知道陛下如何病的?”
“此事蹊跷,难道不想弄明白吗?”魏都灵道。
“弄明白也得有分身之术啊!”庞元看定魏都灵道:“陛下病了,却不允许探视,全由皇后娘娘照顾起居,就连贵妃娘娘要探视陛下那都得去跟皇后娘娘请示。你这老鬼,难道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吗?”
“他们这是要强逼陛下让位吗?”庞元怒道。
“庞将军,休得胡说!”李元晟闻言,当即低喝道。
庞元意识到自己失言,忙拱手道:“殿下,属下知罪。”
李元晟返身坐回桌几旁,并示意庞元和魏都灵都也都坐过去,待庞元和魏都灵坐稳后,李元晟才将亲自斟满的两杯茶水递到两人跟前。李元晟的举动惊得庞元和魏都灵慌忙起身,握着茶杯满脸惊慌。
李元晟轻声道:“二位将军坐下,莫要慌乱!父王百年后,继承皇位之人便是皇兄,不存在强逼之说。”
“可是陛下病了,为何不允许他人探视?”庞元急言道。
魏都灵见状,赶紧用手肘撞了撞庞元,侧目瞪了他一眼,满眸都写着“老鬼,你在找死啊!”
庞元不理会魏都灵,继续道:“殿下,这一切明显就是圈套!他们在一步步将你推向不仁不义。”
魏都灵见庞元直言相告,也忍不住道:“殿下,你看,北荒突然袭击沼岭郡,徽都明知道只需要加派援兵就可以威慑北荒,可是迟迟不派援兵,任由我们五万鹰霆驻军艰苦卓绝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