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兵士中有人大声道,随即便响起一阵附和声。
李元晟高声道:“本王是受了伤,本王在受伤之后都还未想通云亦可为何要出卖本王,后来本王想明白了。庞将军,将人押上来!”
“是。”庞元立在李元晟身后,听见李元晟吩咐,当即应答,命人押上数名被五花大绑且披头散发的兵士。众兵士一见,顿时炸开了锅。
“那不是中军步兵营的戴凡吗?他怎么会被捆了?”
“还有那个,那个是后军负责押解粮草的赵震校尉,他怎么也被捉了?”
“你看,在戴凡旁边还有两个,看起来也挺眼熟。”
“咋回事啊?怎么捆了这么多人?”
“殿下这是要干什么啊?”
“妈呀,骑兵营的马晓茂竟然也在!”
“天哪,还有一个将军,那也是中军的。”
……
云亦可听着周围的将士议论纷纷,下意识抬眸望向那排被捆押跪在地上的人。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多!看来这些人中不仅仅有北荒暗探吧!
庞元见众将士情绪激动,连连高喊了几声“安静”,才将嗡嗡吵闹的声音压了下去,道:“诸位,可都看见了,这些就是混入我们盘溪军中的各方暗探,除了北荒,还有南蛮和西夷。他们潜伏在我们周围,窃听我们的军情,破坏我们与朝中的关系,让我们大军举步维艰,损失惨重。你们说,该怎么处置他们?”
“杀杀杀!”众将士群情激奋,呼声震天。
庞元听罢,看了李元晟一眼,见其示意斩杀,当即命人将这些人拖去全部斩杀掉,但却留下了头颅。
李元晟见众将士群情激昂,遂道:“他们不过是各方势力的一枚棋子,斩断了这枚,可能还会被安置入下一枚,所以诸位,一定要看清楚你们周围的人!如今在非常时期,若是有异常举动,一定要速来禀告。”
“是。”众将士齐声应道。
李元晟抬起漂亮的双眸看向云亦可,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大声道:“现在,我们该给谣言的当事者一个清白了!云亦可,出列!”
“是。”云亦可没想到李元晟会忽然唤自己,微愣后,立刻朗声应道,随即朝前踏出两步。
李元晟走近云亦可,道:“转身,让大家看看你!”
云亦可听完,虽有迟疑,但还是很快转过身体,端正身姿,微扬下颌望向自己的正前方,目不斜视。
李元晟高声道:“本王之前说过,在本王被刺杀之前以及之后的两日内,本王都不能够理解他--云亦可为何要出卖本王?但是很快,本王就意识到,自己有可能误会了云亦可!于是本王花费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将所有事情从头到尾想了无数遍,终于明白了他为何要出卖本王的深意。大家想听听吗?”
众将士齐声高呼道:“想。”
李元晟继续道:“其实,用三个字可以概括他此次的计谋,就是--苦肉计。本来北荒是想以俘虏云亦可丢弃他的盔甲兵器来挑衅本王,告知本王他们已经明目张胆的上到麓山,并俘虏走了杀死北荒玄真族枭洋的部属五部都护巴勒的罪魁祸首,显示他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攻克麓山的野心!所以,你们可以想象,云亦可被捉去后的命运将会如何?”
众将士听到此处,皆敛声屏气,将目光尽数投到云亦可身上,眸中由原本的不满怨恨变成了同情。
李元晟又道:“那就是死路一条!师巽那人,本王略有了解,长相狰狞,生性暴躁。云亦可作为一个盘溪士卒,一个杀死北荒玄真族五部都护的人,他会善待吗?若不是云亦可以本王为诱饵自保,现在我们根本揪不出潜伏在我们周围的这么多暗探,他只有这样取信于师巽,才能为自己争取逃脱的机会和时间。反观你们,谁有能力在被俘虏后还能自己逃脱?”
“可是殿下,难保他云亦可不会是被北荒放回来的呀!”众将士中有人问道。
“你要知道,云亦可可是杀北荒玄真族枭洋部属五部都护巴勒的罪魁祸首,而枭洋又是睚眦必报的性格。巴勒是他极为看重的心腹,就算是师巽放过云亦可,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云亦可。所以,这点根本就不成立。”李元晟道:“还有,云亦可给北荒人详细说了本王的作息时间,他是在给本王传递讯息,希望本王在寅时接应他。于是本王在想明白他的暗示之意后就派人去了麓山半山道,每日蹲点等候。这个事情,祁校尉可以作证!”
祁圭琅听到李元晟点名,立即道:“是的。我派人连续蹲守了十五日,在最后一日寅时才将他接应到了。”
众将士听见祁圭琅如此一说,大多都开始面露愧色。
李元晟观察众将士对云亦可的不满情绪逐渐平复后,道:“其实,云亦可用这招苦肉计时,想必内心也很挣扎!若是本王没有参透他的用意,他即便回来了,也是死路一条!若是本王当夜反应迟钝,当场就被那个杀手杀死,恐怕他这辈子都会背上通敌卖国的罪名!其实云亦可这次棋行险招,明义上就三个目的:第一个是博取师巽的信任争取逃脱的时机;第二个就是暗示本王,在本王身边隐藏着很多随时可以要了本王性命之人;第三个就是向本王传递讯息,希望本王能够派人寅时在麓山半山腰接应他。”
李元晟话音刚落,众将士立即响起热烈的掌声。
李元晟回眸看了庞元一眼,笑道:“之前,本王与庞将军分析云亦可此次用计的深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