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孟望着祁圭琅,嗤笑道:“手下败将,可认输?”
祁圭琅虽然被欢孟刚才的那一刀吓了一跳,但还不至于怯战,将长枪一抡,高声道:“认输?哪有爷爷跟孙子认输的道理?”
欢孟听完,怒气上窜,正欲开口再言,却见一名己方传令兵骑马过来,低声道:“欢孟将军,师巽将军请你回去!”
欢孟不悦道:“此时是提升将士士气的好时机,师巽脑袋进水了么?”
那名传令兵道:“师巽将军担心有诈,怕将军你受伤,请你速速返回阵中。”
欢孟虽然心中不爽,但碍于此时是双方对阵,不敢太过于执拗,只得随着传令兵回到阵中,见到师巽若有所思的神色,问道:“师巽将军可有指教?”
师巽遥望祁圭琅策马缓入盘溪大军阵中,遂回头看向欢孟,问:“可有异象?”
欢孟微怒道:“本可以将那个小儿斩首,可不知为何他身下的马忽然一惊朝侧面奔跑,竟躲过我的长刀,真是奇了!”
师巽听完,眼中露出一抹精光,肥胖的脸颊上泛起红晕,也不知是热还是惊,缓声道:“是有人暗中救了他性命!那人一定不简单,我们要小心才行。”
欢孟见枭洋、篷渊神色各异的拿眼看着他,更是不悦,没好气的问道:“怎么?都想去试试?”
篷渊懒洋洋的鼓掌笑道:“欢孟将军威武!”
欢孟听出篷渊言中调侃之意,遂恼道:“篷渊,你少取笑我!”
篷渊笑道:“取笑不敢。只不过,我早就提醒过欢孟将军你不要轻敌,可你却说不需要我提醒。如今怎样?盘溪军队派个小小的校尉出来对付你堂堂誓月族将军,而你这个将军竟还未将那个校尉的人头取下,不知道欢孟将军还有何脸面面对你的部属呢?”
欢孟听篷渊言中的挑拨之意十分明显,厉声道:“篷渊,你何意?”
篷渊故意曲解欢孟的意思,道:“合意?只要欢孟将军你觉得合意就好?问我作甚?”
欢孟气急败坏的指着篷渊,怒道:“大敌当前,我暂不与你计较!你给我好生记着这事。”
篷渊笑道:“那还得让你费心多提醒提醒,我这人向来记性不好。”
师巽见篷渊与欢孟之间腾起剑拔弩张的气势,忙道:“欢孟将军,不必气恼。马上,我就让你们都解解气!”
欢孟闻言,反问:“何以解气?”
篷渊听罢,只是抬眼看向师巽,并未言语。而枭洋则静静立在一旁,一言不发。
师巽抬眼望向盘溪方向,冷笑道:“是时候该报毁郡之仇了!”
欢孟问道:“师巽将军的意思是要点将?”
师巽看向欢孟,笑道:“欢孟将军,那献计烧毁沼岭郡之人可不是什么将军校尉,真正是个无名小卒。”
欢孟问道:“既然是个无名小卒,为何会想到如此阴毒之法?”
枭洋忽然接言道:“不是说,那人还是个新兵吗?”
篷渊听完,插言道:“那我去会会。”
师巽看向篷渊,道:“何来有杀鸡用牛刀之理?篷渊将军,你就好生待在这里,我派个兵士前去便是。”
篷渊还想辨言两句,却被欢孟奚落道:“怎么?堂堂丹妗族将军要与一个新卒对阵?你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说你以大欺小、自降身份?”
篷渊用手指理了理剑眉,不怒反笑道:“欢孟将军,别以己之心度人之心!那个小子既然能够献计烧掉沼岭郡害得你我费力重建,他就不可能会比与你对阵的那个校尉好搞定!”
“谁知道那小子是不是个只会在背后搞阴谋诡计却不敢上场对阵的弱鸡呢?”欢孟不以为然的笑起来。
“点名叫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篷渊慵懒的回应欢孟。
“至今,还真没有过点名叫一个新卒出来对阵的先例!”枭洋看了看师巽,又将目光转到篷渊和欢孟身上,道:“这样做恐怕不妥!”
师巽道:“枭洋将军何意?”
枭洋道:“我担心……”
欢孟皱眉道:“有何担心?没先例,我们就来开一回先例!任何事情在没有开始时,不都没先例吗?”
师巽看了看欢孟,笑道:“欢孟将军所言甚是。枭洋将军,你就不必担忧了!倘若对方是个新卒,我们就派新卒对阵。你看如何?”
枭洋听师巽发话,遂欲言又止。
师巽又看向篷渊,道:“篷渊将军你先别急着出场,若是那个新卒有与将军你一决高下的勇气和能力,那我就不阻拦将军去涨一涨我方士气!”
篷渊听师巽如此一说,心中舒畅,道:“那好,依将军所言便是。”
师巽安抚好篷渊等人,对身边随候的传令兵道:“去探探,尹赫将军他们战况如何?”
那名传令兵一听,立即应了声“是”,策马离开。
师巽随即着人前去叫阵,指名要那日献计烧毁沼岭郡之人出来对阵。
祁圭琅等人听罢,尽管有所准备,但还是忍不住替云亦可捏了一把汗。
此时,李元晟在魏都灵等人的陪同下正站在半山腰观看战况,听见北荒指名要叫献计烧毁沼岭郡之人出阵,当即回头看向魏都灵,问:“甲胄和刀可送去了?”
魏都灵道:“是的殿下。按照你的吩咐,将那套鳞彩玄甲和蛇刺已经送过去了。”
李元晟听完,唇边隐约泛起一抹笑意,迟疑道:“那……”
魏都灵立即道:“云亦可只道是祁校尉所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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