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因为这面山的弓箭手被陶智、孔武等人偷袭自顾不暇,没有功夫射杀云亦可,所以,当云亦可途经之前炽云被利箭射杀的地方时,并没有任何利箭射出。反而在云亦可即将要跑出两处弓箭手隐匿区域拐弯部位时,却猛然射出三支白翎长箭。支支长箭凌厉,呼啸着直刺云亦可。
柳不归的心顿时漏跳一拍,眼睛死死盯着云亦可。
马背上的云亦可似乎也感觉到了那三支长箭气势凌人的威力,她赶紧凭着直觉朝马肚俯身一躲,上面两支利箭贴着马背呼啸而过,只有第三支不偏不斜刚好插在她的右肩头。
云亦可只觉肩头钻心一疼,翻身伏在马背,双腿使劲一夹,督促胯下军马以更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柳不归望着云亦可右肩中了一箭,心中虽然着实紧张了一把,但好在她性命无虞,这才寻了匹军马,翻身骑上朝着史戈的方向奔去!
云亦可被那长箭射中后,意识开始还比较清楚,但是随着那匹马不停的奔跑颠簸,她的意识就越来越模糊,最后,她只得用最后的力气抓紧缰绳,趴在马背上沉沉昏厥过去。
云亦可再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她只感觉脸上一阵阵热气扫过,睁眼一看,发现竟是炽云正伸着它的大舌头在使劲舔舐她的脸颊。云亦可动了动身体,抬手摸了摸炽云的马鼻。炽云见云亦可醒来,当即嘶鸣一声,欢喜的踢踏着蹄子。在炽云身后还有几匹闲逛的军马,想来应是之前载了草人被赶跑的那几匹。
云亦可勉强爬起身,见那支白翎长箭还插在自己的右肩上,遂忍痛用力将箭尾折断放入箭囊中,聚足力气爬上炽云的马背,任由它驮着她朝桐江畔的驻营去了。而那几匹军马见炽云缓步前行,皆跟在了它的身后。
印知龄从外面刚打完水回来,就看见离营地不远处有几个黑影在缓慢的朝着驻营辕门处行来。他顿时一惊,正欲去禀告,却发现那几个黑影不过是几匹马而已!于是,印知龄放下心来,静静望着那几匹马走近。
待那匹头马缓缓走出暗夜,全身被火光照耀时,印知龄瞬间激动得眼泪横飞,他亲手送出去的那匹红马,殿下的红马,竟然又回来了!印知龄激动万分的跑上前去,正欲扑向炽云,却发现它背上还趴着一个人。印知龄小心翼翼将那人的头抬了起来,定睛一看,当即倒吸一口气。云亦可!
印知龄赶紧招呼来几个兵士,将云亦可扶了进去,又让人将炽云及几匹军马牵去马厩好生喂养。
云亦可之前用尽力气才爬到了炽云的背上,但是随后,她又浑浑噩噩的晕了过去,直到被印知龄叫醒。
“印知龄?你怎么在这里?”云亦可再度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张铺了毛垫的榻上,又见印知龄守在一旁,不觉吃了一惊,忙问:“我昏过去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昏倒的,不过,我是在十天之前把你从辕门弄进来的。”印知龄如实道。
“十天之前?”云亦可垂首默默一算,随即道:“快,快让我去见庞将军,我有要事禀告。”
“你伤成这样,还禀告什么?不就是说新军要到桐江畔了吗?”印知龄将毛巾拧干,捂在云亦可额际上。
“不是,我们之前遇袭了,还不知道史副尉他们怎么样了?”云亦可着急的道:“你赶紧让我去见殿下或是庞将军。”
“哎呀,你别着急……”
“你别着急,本王早就让庞将军派人去了!”
不待印知龄说完,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蓦然在帐门响起。
云亦可和印知龄闻声,回头一看,竟是李元晟。印知龄见到李元晟,忙朝他行了一礼,李元晟向印知龄轻轻挥了挥手,印知龄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李元晟缓步走来,那双漂亮的眸中闪现着点点喜悦的波光,他竭力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欢喜,踱到云亦可榻前,直直凝视她,道:“那支白翎长箭上涂抹的毒液不是盘溪所产,也不是北荒所产,所以那些袭击你们的人不是盘溪人!”
云亦可突然见到李元晟,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大一片刻,她就这样呆呆的望着李元晟。
“怎么?吓傻了?”李元晟见云亦可不说话,不由在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问道。而云亦可那副岁月静好的模样竟令李元晟的心中莫名泛起一抹不明情愫,他本想抬手去刮云亦可的鼻翼,但随即他又伸出全部手指平摊成掌放在云亦可肩上,低声道:“好样的。”
云亦可看了看李元晟,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该向李元晟行礼,赶紧拱手道:“新军骑兵营八十火云亦可参见殿下。”
“本王会让庞将军给你记功。”李元晟望着云亦可,幽幽道。
“不,殿下,这个功劳不是我一个人的!你还是嘉奖史副尉和其他将士吧!”云亦可低首道。
李元晟靠近云亦可,盯着她的彩眸,问:“怎么,还在生本王的气?”
云亦可闻言,当即一愣,随即道:“殿下何出此言?”
李元晟目不转睛的看着云亦可,道:“之前,本王不准你离开桐江畔驻营。上次,本王又惩罚你跑了六十圈,禁闭三日,还浆洗全军军服一日。难道你不恨本王?或是没有生本王的气?”
云亦可望着李元晟那张越发贴近的俊美脸颊,慌忙强行挤出一抹笑容,大声道:“殿下,我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会那么容易生气?再说了,殿下是遵照军规处置,我作为一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