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不归望着五大三粗的孔武被吓得浑身发抖,顿时开心的朝云亦可比起大拇指,道:“你这招绝了,他让我们一晚上饿肚子,你就让他一晚上胆战心惊,哈哈哈,有意思!”
云亦可本欲解释她并非有意要让孔武害怕,但想了想也没再说,冲柳不归一笑,侧身躺下。冷山则微微抬头,将那盏离自己不远的烛火吹灭。
三日后,新军比选。
比选是同时在各营进行,不同火的每五个人为一组,从中挑选出一人。云亦可、孔武、柳不归、陶智、陆不凡五人毫无悬念的被选上,除冷山因髋部受了伤无法参加外,刘二牛、夏草、赵大海、李幺伟等四人皆因毫寸之差被刷掉。最终比选结果是步兵营三百二十人,骑兵营一百六十人,车兵营两百人,共计六百八十人。
甘子鹿派了杜新辉、史戈两个副尉派送这批新挑选出的三营新军去桐江畔的鹰霆驻军大营,之后再按照李元晟的安排将新军分入前军或是中军之中。
南照镇到桐江畔的驻营近三百里路,有两条道可以通往桐江畔,一条较为平坦,但是耗时较长;另一条较为崎岖,却可以节省近一半的时间。杜新辉、史戈一商量,决定兵分两路向桐江挺进:杜新辉率步兵携带单兵装备和数日干粮,行走那条较为崎岖但耗时较短的路途;史戈率骑兵和车兵携带援济粮秣和辎重行走较为平坦的大道。两个副尉商量定后,当即分道而行。
史戈将云亦可、柳不归、孔武、陆不凡、陶智等一百六十人的骑兵营新军分散到押运着车具装备、援济粮秣和辎重的车兵营中,排成了前、中、后三个方阵,利用骑兵在马背上的视线,担负起前哨、巡视、断后等任务。孔武、陆不凡等五十人被分到了前阵,陶智及其他六十人分到了中阵,而云亦可、柳不归等五十人则被分在了后阵中。
云亦可骑在炽云身上,与柳不归并排缓缓前行,在他们的眼前是望不到头的庞大车队。因云亦可和炽云之前走的是那条捷道到的南照镇,所以对这条平坦的道路并不太熟悉,但却知道,依照他们当前的这种速度估计最快也得五六日才能到达桐江畔,说不定那时,杜新辉率领的步兵早到了。
柳不归侧目看了一眼犹自出神的云亦可,低声问:“你在想什么?”
云亦可扭头看向柳不归,笑道:“我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到达桐江畔的鹰霆驻军大营?”什么时候才能以盘溪军士的名义上战场?
柳不归问:“听说,得走好几日吧!”
云亦可望着半山处的茂林,缓声道:“杜副尉率领的步兵营恐怕最多三日就能到达桐江畔,若是骑马会更快些!”
柳不归诧然道:“你说他们只需要三日就能到?”
云亦可道:“对啊,普通子民可没有训练有素的兵士那般强劲的脚力,普通子民走上五六天的路程,步兵营的兵士们减去他们一半的时间可能还会更快些。当然,这就是兵士与普通子民的区别!再者,步兵营的兵士除去吃饭和少量休息的时间外,几乎全部是在赶路,你想,三日对他们来说还快么?”
柳不归听罢,抹了抹下颌,道:“这倒是。”
云亦可低首摸了摸炽云的红鬃,笑道:“若是我家炽云,一日不到便可到桐江畔。”
“一日不到?”柳不归失笑道:“云亦可,你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的炽云是飞马啊?”
炽云听见柳不归对它的脚力表达出不屑的意味,当即不满的仰头嘶鸣一声,引得其他军马也跟着嘶鸣。云亦可见状,赶紧轻轻拍了拍炽云的马头,安抚道:“你怎么对自己没信心呢?难道他说你不行就不行么?”
炽云听了云亦可之言,斜睨柳不归一眼后,乖顺的踏着蹄子朝前走去。
柳不归惊奇于炽云的举动,问云亦可:“它竟然能听懂我们谈话!”
云亦可满脸宠溺,伸手摸了摸炽云的马脖,道:“所以,你以后要注意点,不要在它面前说我坏话,否则会被它踢烂屁股。”
炽云听罢,随即仰头嘶鸣一声,洋洋得意的踏着蹄子傲慢前行。
柳不归看了一眼云亦可,又看了看炽云,失笑道:“你们这算什么?警告吗?”
云亦可微笑道:“不,是善意的提醒。”
柳不归忍不住奚落道:“看看你这一人一马,满脸得意,哪有半分提醒的样子?这分明就是警告。”
云亦可看向柳不归,见他满脸不服气,遂笑道:“我是关心你啊!万一哪天你不小心被我的马踢伤,可我又舍不得打它,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嘛?”
柳不归叹息道:“云亦可,我还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护短的家伙!”
云亦可抬了抬眉,道:“现在不是让你见了。”
柳不归道:“是呀,是见了,是大开眼界啊!”
云亦可闻言,不禁莞尔。
柳不归又道:“云亦可,我们很快就要上战场了,你害怕吗?”
云亦可笑了笑,反问柳不归:“你呢?”
柳不归如实道:“说实话,我很紧张。”
云亦可笑道:“当你真正置身于战场的时候,你甚至会忘记紧张为何物!”
柳不归惊道:“难道你上过战场?”
云亦可微笑道:“别管那么多,就按火长说的,当灾难来临时,勇敢去面对就好了。”
柳不归见云亦可对他的提问避而不谈,遂也不再问,低首看了一眼自己的军马,控缰缓行。
史戈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