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元当即拱手道:“殿下,末将马上去安排。”
李元晟点点头,未言。
庞元在离开李元晟大帐时还回头看了云亦可一眼,脸上带着一抹深意不明的笑容。
云亦可对庞元这抹神秘微笑满头雾水,望着他的背影,挠了挠后脑勺,暗道:这个庞将军,到底在笑什么?我怎么会突然有种浑身落满鸡皮疙瘩的感觉。
李元晟见庞元离开,当即回头看着云亦可道:“云亦可,那你再休整几日,本王要去看看魏将军、郜将军他们。”
云亦可冲李元晟点了点头,顺从的道:“好。殿下去忙便是。”
云亦可在桐江畔的驻营又待了三日,尽管庞元答应帮她打听连翘和伍氏的下落,但是终究因为战时期间,四处混乱不堪,要寻找人的确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情。云亦可心中甚是挂念连翘和伍氏的安危,抵不过焦躁,寻来一套甲胄,携带了短弓和匕首,趁着夜色独自攀上了麓山。曾经熟悉的路途上已经被庞元、魏都灵等人下令设置了不少暗哨,光是岗哨防线就绵延了千里,合并后的鹰霆驻军有四分之三的兵力都集中在麓山之上。
云亦可走走停停,尽量避开鹰霆兵士,但还是时常会碰到巡逻的将士,那些将士见云亦可一副眉清目秀、秀色可餐的模样,尽管有心想与她套近乎,但见她身着盘溪将士军服甲胄,也都只是打趣她几句便离开了。
云亦可再到麓山下时已近傍晚,她没有贸然闯入被北荒兵占据的沼岭郡,而是远远的观望了一阵,才顺着山道缓缓的朝连翘家所在的地方挪去。那里正好处于盘溪与北荒对阵临界点的正中,稍微发生一点差池就会引得双方再起战事。云亦可不敢大意,小心翼翼躲开北荒鳞次栉比的岗哨和耳聪目明的哨兵,在影影绰绰的明暗火光里悄无声息的行走。
云亦可一面猫身朝前走着,一面警惕的四处打量。她那彩色瞳孔在暗夜中闪现着异样光芒,步履落得极轻,手里握着短弓,弦上已经搭好两支蓄势待发的利箭。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云亦可摸到离连翘家那座小破院不足三丈远的地方,不仅能够看到院中有火光闪烁,还能够听到那棵大椿树下坐着的三个北荒兵断断续续的交谈声。云亦可寻到一处暗壁,躲在火光无法照射到的黑影中,仔细聆听那三名北荒兵的谈话。
“他娘的,老子要早知道这麓山下竟然这么冷,就不主动申请过来值岗了。”一个年纪尚轻的北荒兵抱怨道。
“你应该说早知道这麓山易守难攻,你就应该躲在你婆娘被窝里睡大觉了!”另一个年长且身材不高的北荒兵奚落道。
“虎哥,这小子哪来的婆娘?”三人中,那个身材消瘦矮小的北荒兵看了看年纪尚轻的北荒兵,道:“除非待这仗打完,去抢几个盘溪娘们儿来给你做婆娘。”
“听说盘溪的女人都是水做的,温柔得不得了,我至今还没见到过一个盘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