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圭琅见云亦可脸色越发苍白,遂道:“要不这样,我简单给你处理一下伤口,然后送你上麓山,只要过了麓山,你就安全了!”
云亦可紧拉着祁圭琅的手腕,道:“我妹妹连翘和奶奶伍氏,到现在,我都没有看到她们的身影,不知道她们有没有跟着沼岭郡的子民一道撤离?”云亦可因伤势不轻的缘故,说话显得有气无力。
祁圭琅听罢,忙安慰道:“你放心,她们一定不会有事!让我先给你包扎伤口吧!”说完,祁圭琅动手去脱云亦可的衣衫,想要替她包扎后背的伤口。
云亦可下意识的抬起手阻挡祁圭琅的帮忙,恍然回神,才想到自己已经幻作男儿,身躯与正常男子无异,看看无妨,遂将手臂放了下来。
祁圭琅见云亦可开始还对自己帮她包扎伤口很抵触,但随后不知她又想到了什么,竟放松了防备。祁圭琅在军中待的时间较长,能够简单处理伤势。他将云亦可的伤口处理干净,又用随身携带的干净布条将其裹紧,这样可以防止她失血过多而亡,只待到将她送至安全区域后再让经验老道的军医进行二次处置。
祁圭琅扶了云亦可,想让她坐直身躯,但估计因后背伤口疼痛的缘故,她的身躯不自觉的朝前微微蜷缩,直接将头抵在祁圭琅的胸口。祁圭琅发现云亦可的精神越来越不济,脸色发白,额头还有发热的状况,赶紧道:“亦可兄弟,我马上送你上麓山。待到庞元大将军率领的大军到来,就会有军医为你医治,你一定要坚持住。对了,跟你们一起离开的郡府郡吏还剩了多少人?”
云亦可感觉自己的头颅越发沉重起来,浑身泛起嗖嗖冷意,无力的摇头道:“死伤无数!那北荒兵都是训练有素且身经百战的将士,区区郡吏哪里是他们的对手?不过,若不是他们拼死抵抗,想必死伤的沼岭郡子民会更多。他们虽然平时纨绔浪荡,但关键时候还是起了用处。”
祁圭琅见云亦可的情形越发不妙,当即抬手轻拍她的脸颊,想以不停跟她说话的方式阻止她栽头睡去,若是这样就十
分危险了!“幸亏还有他们在,要不然待我们赶到,说不定……云亦可!亦可兄弟!”
“祁大哥,你别再跟我说话,我想睡会儿!”云亦可朝祁圭琅乏力的摆了摆手,她感觉自己的身子正在无限度的朝上空升腾,仿佛此时已经躺在了团簇云朵堆叠的床榻之上,到处软绵绵,舒服得她只想闭眼小憩。“我现在有点很冷,能找一床被褥给我盖吗?”
“云亦可!云亦可!”祁圭琅眼睁睁望着云亦可的脑袋忽然朝旁边一歪,双眼一闭,瞬间失去知觉,吓得他赶紧高声唤道:“来人!快。”
不远处的先锋营将士听见祁圭琅呼喊,当即哗啦跑过来十余人,围着祁圭琅问:“祁校尉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