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得玉带着云亦可、祁圭琅等人借着火折子的微光摸索着朝崇山下走去,这段近六十里的山路中,他们不但有幸见到无数白日难得一见的飞禽走兽外,还幸运的遇到一只赤红色成年旱鲵漫步在他们前面,朝着对面山沟缓缓爬去,那凄烈悲恸的啼哭声不仅让他们浑身汗毛倒竖,还为他们引来未知危险。
覃得玉挥手令队伍停下,欲让这只旱鲵先走。
祁圭琅见状,急道:“覃将军,你看它慢得跟蜗牛似的,要不,我去赶一赶它。”
覃得玉一把拦住祁圭琅,轻声道:“不着急。大家都把火折子灭了。”
“是。”众将士依言将手中火折子尽数灭掉,众人周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中,只闻见彼此急迫的呼吸声和林间不知名的飞禽走兽的鸣吼声。
祁圭琅不解,还想言语,却被云亦可拉扯了一下。他借着迷蒙月色回头看了云亦可一眼,发现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山下,似乎在探听什么,遂问:“怎么?发现什么了?”
云亦可当即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示意祁圭琅安静。
祁圭琅见云亦可不言语,只得乖乖的闭嘴。
少顷,前探将士从密林中穿行而来,到了覃得玉跟前,道:“将军,前面有北荒兵。”
覃得玉一惊,道:“什么情况?”
前探将士道:“着装整齐、器备精良,一共三队。”
覃得玉听罢,道:“那就是说一百五十人左右,我们这里才五十余人,差不多是一对三,还是有胜算。不过,你可知道他们上山干什么?难道是发现了我们的存在?”
前探将士微垂头道:“覃将军,再容属下探知。”
覃得玉点头道:“好,赶紧去。”
前探将士应了声“是”,便又急匆匆的奔离。
覃得玉回头对众将士道:“先不要慌,待前探回来再说。全部原地隐蔽,把兵器拿稳了!”
“是。”众将士低声应答,依言俯身于密草丛林中。
覃得玉与祁圭琅站在原地,等待前探。
片刻,前探飞快跑来,气喘吁吁的对覃得玉道:“禀告覃将军,那三队北荒兵朝对面山沟去了。”
覃得玉一听,不解道:“他们去对面山沟干什么?”
云亦可低声插言道:“该不会是抓旱鲵吧!”
“抓旱鲵?”覃得玉当即一愣,随后恍然大悟,道:“应该是。看来,他们并没有发现我们。”
“可他们为何要抓旱鲵?”祁圭琅紧问。
覃得玉看了看一脸若无其事的云亦可,笑道:“你不妨问问他。”
祁圭琅见覃得玉望着云亦可,便侧目看向云亦可道:“你说说。”
云亦可微扬下颌,道:“让我说什么?”
“我问你北荒兵为何要抓旱鲵?”祁圭琅时常见云亦可都是一副心不在焉或是一脸蒙圈的神情,不觉提高声量道。
“你为何不亲自去问他们?就说‘喂,兄弟,你们干嘛要抓这么可爱的旱鲵啊?’”云亦可道。
“你……”祁圭琅被云亦可呛声,当即作势要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