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也是吓得不轻,赶忙去禀告副尉和执戟长,然后又告知了司戈和中候。最后,来了个郎将,说是奉了将军的命令,本要将那个残害同火的兄弟拉去砍了,但念在他曾经深受火长欺凌,所以,就除了他的军籍发配边塞成为服苦役的贱民。”
“贱民?盘溪也有贱民?”云亦可不可置否的看着祁圭琅,问。
“当然。”祁圭琅笑道:“云亦可,你到底是不是盘溪人?怎么连贱民都不知道?贱民一般都是犯了重罪的各类人员,譬如皇亲、贵胄、将士等人犯了重罪,本要杀头,但念在其曾经有功,得留一条性命,就将他们押解发配边塞、边疆寒苦、贫瘠之地劳作,劳作的收成全数上缴,每日只能领得一点口粮果腹,这样存活性命。”
“如果是这样,我还不如直接被砍头算了。这种活着不就是生不如死吗?”云亦可直言道。但是很快,她又想起自己曾经被柏猊捉住关进矢窑府邸地厅中的那两年黑暗日子,当时的她苟延残喘吊着一口气,不也是生不如死,但是她的信念却是一定要活着。那时的她,与那些被发配边塞、边疆苟活的贱民又有何区别?“对不起,我失言了。有时候,活着也是一种幸福!”
“但是,有时候活着则是一种赎罪。”祁圭琅望着云亦可,微笑道:“那兄弟宁愿活着受苦,不就是在为杀死火长这事赎罪吗?火长虽然爱揍人,但是却看不得他人欺负那兄弟,曾经为了替那兄弟出头,直接将自己的头打了个血窟窿。”
“祁副尉,我听你这么一说,感觉火长跟你那兄弟就像一对相爱相杀的爱人。”云亦可笑道:“这种感情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是吧?”祁圭琅道:“其实,火长是个很护短的家伙,只允许自己欺负那兄弟,却见不得别人欺负那兄弟,如今想来,可能是因为太在乎,又或是他的关爱太自私了!大家都是儿郎,关照是应该的,但却不能将别人视作自己的私有财物。”
“祁副尉,你倒是很理智。”云亦可打趣道。
“其实,你的看法、想法以及如何对待眼前这个世界,这些都跟你的认识有很大的关系。就如,很多男人喜欢将自己的子女或是妻妾视作私有财物一般,我却不这么认为。”祁圭琅侧眸看着云亦可道:“云亦可,倘若你是个女子,你希望找个什么样的夫君?”
“我?”云亦可愕然,满脸意外的看定祁圭琅,道:“可我是个男人。”
“我是说假如。”祁圭琅咬字强调道。
“那为何你不假如你是个女子?”云亦可抬了抬眉头,道:“如若你是女子,你又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
“我?”祁圭琅想了想,道:“我不知道你对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这种夫妻有何看法,但我很喜欢。”
“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云亦可暗暗咀嚼这八个字。这不是将对方当做宾客来尊敬吗?这中间怎么总觉少了些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