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可听完,轻笑道:“祁副尉,你真是太谦虚了!你们作为驻守沼岭郡的重兵,陛下怎么可能会让你们去追赶小毛贼呢?这就好比是杀鸡用宰牛刀呀!”
祁圭琅看了云亦可一眼,正色道:“不管是什么刀,也不管这刀宰什么,只要有用处就好。云亦可,难道,你不觉得自己被他人或是家国需要是一种骄傲和荣幸吗?”
云亦可听完,不免想起连翘和伍氏来,她们需要她,而她被她们所需要,所以,她才会决定到郡府当差,竭尽全力用自己的本事去改善她们的生存环境。“你说得对,被人需要的确是一种骄傲和荣幸!那祁副尉,你可以告诉我,你这种强烈感受的来源是什么?该不会是因为嫂子的缘故?”
“嫂子?”祁圭琅听罢,眸中划过一抹伤色,失笑道:“还不知道,她坟头的野草是否有人帮她拔掉?”
“呃?”云亦可闻声,顿时觉得自己问了个超级愚蠢的问题,当即抱歉道:“祁副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
祁圭琅侧目看向云亦可,道:“不知者不怪。怪也只怪你嫂子生得太美,被村里的强豪盯上。那强豪趁着我出门去集市卖柴,闯进家中将她霸占。你嫂子想不过,就跳了井。等我回来,便只能看到她满身血污的尸首。”
“后来呢?”云亦可深吸一口气望向祁圭琅,感觉这又将会是一起凄美的爱情故事。
“后来,后来,我想不过,趁着夜黑风高,摸进那强豪家中,当场将他跟他的妻室杀死!”祁圭琅看着云亦可,道:“害怕吗?”
“不害怕。”云亦可正色道:“我觉得那混蛋就该死,只不过,可怜他那无辜的妻室也受了他连累冤死!”
“他那妻室的确是因他之故被我所杀。我杀了那强豪和他的妻室之后,就被官府通缉,跑到山上躲了两年,也做了两年的山匪,后来待风头小了才偷偷的溜下山,改姓换名从了军。”祁圭琅道。
“意思是你现在这个姓名不是你的真实姓名?那你如何会想到改了现在这个姓名?”云亦可问。
“其实,开始,我想用祈求的‘祈’,但后来我选择用了带衣襟旁和耳朵形状的这个‘祁’。我觉得我的娘子,她就是那件最能够温暖我心的衣服和能够帮助我辨识前路的耳朵,不管生死都离不得。如今离了,便时时刻刻盼着她重新回来,所以才有了“圭琅”二字,圭就是归。”祁圭琅解释道。
“难道嫂子的姓名中带有‘琅’字?”云亦可问。
“对,你嫂子小名唤作玲琅。”祁圭琅道。
“期盼玲琅归来,所以就改名叫做‘祁圭琅’!”云亦可听罢,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敬意,注视祁圭琅,道:“祁副尉,你真是好才识。”
“亦可兄弟谬赞了。当初我爹在世时,一直希望我能够考取功名混个一官半职,但我并无心考学仕途,倒是喜欢舞枪弄刀。”祁圭琅道:“许多东西也只学了些皮毛,倘若真的要像那些文官一样文绉绉玩些文字游戏,我可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