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可不敢如实相告,只得敷衍道:“我经常在家中练习竹弓。副尉你也知道,我们普通子民家里穷困,常常都会上山捕捉一些飞鸟小兽改善伙食。”
“原来如此!”郜允昭望着云亦可,客气道:“本将军就说,郡守大人怎么会放心单独派你一人前来?原来你的射术如此了得,之前当真是小看了你。”
“郜将军谬赞了。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云亦可忙道。
“事实如此,不必谦虚。”郜允昭道。
“郜将军,我们都已准备妥当,是否现在出发?”原本跟在祁圭琅身后的那个两眼炯炯有神的汉子朝前踏出一步,问郜允昭。
郜允昭听罢,回头看向祁圭琅,道:“祁副尉,现在什么时辰?”
祁圭琅忙道:“回禀郜将军,此间离子时还有半个时辰不到。”
郜允昭看向那个两眼炯炯有神的汉子,道:“覃将军,按照计划,今夜出沼岭郡,你们不要走郡门,直接从营后山小道绕出,一人二马,速去。此间到北荒元岭山谷马程三日,若是快马加鞭,两马换乘,速度会更快。只不过,你们到了距离元岭山谷二十里处就要将马匹丢弃步行前进,隐藏行踪。那些马匹,本将军自会派人去收拾。待你们接出殿下后,直接到竹水湾的河边去寻马便是。”
郜允昭口中所称“覃将军”的这汉子正是前军游骑将军覃得玉。他听罢,当即道:“末将领命。”
“去吧!”郜允昭朝祁圭琅和云亦可等人挥了挥手,道。
“是。”众人再次齐声应道。
云亦可赶忙把胸甲穿戴好,又将包袱缚在身上,拿起那柄短弓及装满长短箭的箭筒,冲郜允昭一笑后,跟着祁圭琅等人朝营后走去。
“云亦可,你若安全回来,本将军请你喝酒!”郜允昭望着云亦可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竟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云亦可蓦然听到郜允昭的喊话,不免微微一愣,但很快,她的脸上就浮起一抹笑意,随即头也不回的高声应道:“郜将军,你可要说话算话。我云亦可的酒量可不容小觑!”
难道也跟你的射术一样能够一鸣惊人吗?郜允昭暗自想着,满脸微笑,目送云亦可、祁圭琅等人的身影消失在营后才转身回到中军大帐。
覃得玉率着云亦可、祁圭琅及五十余乘快骑匆匆朝北荒元岭山谷方向奔去,除去解决内急的时间,基本上连吃饭小憩都在马背上,所谓吃饭不过就是将那白面饼拿出来啃上几口,再喝些自带的干净水而已。覃得玉、云亦可、祁圭琅等一众人均是每人两匹快马连续换乘,硬是生生将原本三天的马程缩短至一日,不但将士极度困乏,就连那些马匹也被累得够呛。当他们到达元岭山谷二十里处时,已经是翌日的寅时,到处还漆黑一片。
众人赶紧翻下马背,抡起缰绳对自己所乘的马匹一阵乱抽,将其全部赶着朝沼岭郡的方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