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萝卜号在海中缓慢安静地行驶,甲板上的人儿都睡下了,于鲫睁开双眼,确定他们睡着之后,偷偷跑到掌舵台,把南下的方向稍稍移动到东北方向,然后悄悄回去睡觉。
东方海平面被一束强白光冲破,发出万丈光芒,射在上官青云的脸上。上官青云睁开眼睛,转头看段情跟勇命果已经起床,坐在船头吹海风,四夕在一旁啃胡萝卜,于鲫悠闲地坐在甲板一段伸展胫骨,上官青云看了一眼太阳,敏锐地发现航线偏离,跑上舵手台,看着那罗盘上的方向怒瞪于鲫。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于鲫低下头,不敢看上官青云。
“要不是看在于长老的面子,谁愿意让你跟着?!”上官青云气得把心里的话一气儿说出来,“你不知道这个方向有多危险吗?你简直就是……你这样做会害死我们大家的。”
于鲫听了,也生气了,起身指着上官青云说:“你以为我愿意跟着你啊!还不是我老祖宗非要我跟着你们,你们不想要我跟着,你们可以拒绝我老祖宗啊!真是的,要我保护一个傻子?昨晚选船长也好,取名字也好,你们无视我的存在,那我于鲫为何要考虑你们的死活?”
上官青云深吸一口气,说:“朽木不可雕也,也不知道于长老为何要这么器重你,给你机会,像你这种自以为是,滥用权利的人就应该丢进沙漠,让风沙吞噬干净。”
远处的四夕跟段情怔住了,这是他们头一次见上官青云这般生气,那冷脸上的怒气煞是可怕。
“你……你表面看起来高冷,原来心肠这么狠毒!表里不一的家伙,也不知道我祖宗看中你那一点,会把我交给你们这些一无是处的傻子!还让我跟你们学习!”于鲫气得直跳脚。
听到这里,四夕跟段情按耐不住,围观过来。
“我的那个妖哩!你太过分了,你说谁是傻子啊?明明就是你先犯错,犯错也不承认,不是好孩子!”四夕的萌脸消失,怒瞪于鲫。
段情听了心里也不舒服,说:“你说我傻,我可以忍,你怎么可以说我果儿傻呢?她现在只是中了邪术,等邪术解除,你就会知道,我果儿有多聪明了。”
“小外甥,我们不要理他,不生气了啊!”四夕蹦到上官青云身后,轻轻拍着上官青云的后背说。
上官青云背着手,不理会四夕。四夕只好蹦下来,站在于鲫面前说:“你……你……就是过分!我四夕都明白,于长老看中你,我外甥也有心培养你,他不让你当船长,不让你取名字,还不是想让你明白,你现在已经不是族长了。”
“对!”段情高喝一声。
听了他们两个的话,于鲫怔住了,但为了心头的那点自尊心,依然不愿意认错服软。
上官青云跳下掌舵台,瞪了一眼于鲫说:“于鲫没有执行代理船长的命令,就得接受惩罚。四夕,用你的捆妖绳把他绑起来,绑在桅杆上!”
四夕伸出手掌,白色捆妖绳闪现在手掌心,吹一口气,捆仙绳朝着于鲫飞过去,迅速将于鲫的手臂跟肚子绑在一起。
“你们想干什么?”于鲫的话音刚落,就被捆仙绳拉到桅杆旁边,再绕上两圈绑在桅杆上。
“我也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我外甥说了,把你绑在桅杆上,我要做的就是这个,你自己好好反省!外甥,姨妈帮你把他绑起来了,以后他不敢再对你不敬了。”四夕朝着上官青云大声喊了句。
“都是同一条船上的要是没有犯多大错误,就算了吧!也算是一家人了!”段情看来于鲫一眼,求情道。
“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畜生……放开我。”于鲫朝着他们喊道!
上官青云看了一眼正在挣扎的于鲫,回头看了一眼段情,冷冷地说:“他昨晚偷偷把航线调了,我现在不是南下而是北上!于鲫,今天我给你上的第一堂课就是……卸掉你心头幻想的权利,遵守规则,这艘船上,你不是船长,你的职责便是掌好舵,服从命令而非胡作非为!等你想明白了,我就让四夕把你放出来。”
“你这个伪君子,你等着,我要让你好看……”于鲫拼命挣扎!
“你还是省点力气好好锁住水分,不要让烈日将你晒成鲫鱼干了。”上官青云说完,转身开始研究掌舵台的奥秘,特别是罗盘的操作……
听到这船在北上,离南海岛越来越远,段情心头一火,朝着于鲫走过去,责备道:“你真的是太过分了,你想害死我果儿吗?果儿的邪术拖得越久,那就意味着离危险越近!但凡被灵降君找到,一张邪术符咒就会要了她的命。哼,看着沉稳,原来也是这般幼稚!于祖宗白给你机会了。”
于鲫没有理会段情,看你了一眼太阳,发现胡萝卜号正在偏离他要的航线,便扯开嗓门大喊道:“你们要干什么?住手,我要去珍珠岛为我父亲报仇,你们住手……现在已经到珍珠岛的范围内了,你们快住手,让我去去吧……”
就在于鲫难过地低下头之时,胡萝卜号左侧远方飘来一条巨型柱子,与海、天相接,气势宏伟地朝他们滚来。
“你们快看……”于鲫喊了声。
没有人理会于鲫!
于鲫吓出一声冷汗,扯开嗓门,使足吃奶的力气喊道:“你们赶紧看啊……左边……前方……”
上官青云无暇顾及,段情扶着勇命果,还在气头上,没有打算理会于鲫,只有四夕听话地朝那边看去,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