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擎玉跪在地上,一颗心砰砰直跳,他没想到,靖安帝竟这般毫不犹豫的将皇位传给他,当真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
靖安帝皱眉看向他,脸色有些难看,“擎玉,朕现在唯一能给你的,只有这皇位。”
“陛下,臣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求陛下再纵容臣最后一次,让臣跟婉清离开京城,远走高飞吧。”燕擎玉恳求道。
“你可知,他们一个个对朕的龙椅虎视眈眈……”
“臣只要婉清。”燕擎玉毫不犹豫,铿锵有力道。
靖安帝心口一痛,静静的看向他,微微开口道:“你还在怪朕,是不是?你怨恨朕心狠无情,是不是?”
“不!”燕擎玉急忙摇头,一颗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臣从未怨恨过陛下,臣虽然失去了母亲,但陛下给了臣无微不至的父爱,臣已经知足。”
“朕这江山,唯有交给你,朕才放心。”靖安帝认真道。
“五王爷足智多谋,品行兼优,无论是才学还是谋略,皆高臣一头,且五王爷人品出众,乃是真正的龙之骄子,求陛下三思。”燕擎玉跪在地上,急忙道。
“皓儿?”靖安帝微微蹙眉,若有所思。
“陛下,五王爷比臣更适合这皇位,常言道,能者居上,臣自问没有五王爷的治国之才,不配坐上那把龙椅。”燕擎玉再次道。
靖安帝看向他,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燕擎玉往前爬了几步,一把抓住他的龙袍,一脸恳求,“陛下,求您再纵容臣最后一次,可好?臣喜欢自由,陛下忍心将臣困在皇宫一辈子吗?求陛下,放臣走吧……”
燕擎玉没办法,只能用上了感情。
靖安帝果真有些动容,静静的看向他,终是妥协,“罢了,朕不逼你。”
燕擎玉心里一阵激动,急忙道:“臣谢陛下隆恩。”
“起来,坐朕身边,让朕好好看看你。”靖安帝微微开口道。
燕擎玉微微点了点头,急忙坐在了龙床上,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擎玉接下来如何打算?”靖安帝看向他,问道。
“臣想与婉清离开京城,踏遍千山万水。”燕擎玉认真道。
靖安帝轻叹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这孩子,这是不想要任何名分与地位,不想成为朕的儿子啊。
为了护他一世平安,靖安帝自然不可能再册封他,更不可能公告天下他的真实身份,只能让这秘密一直埋藏在父子二人的心底。
“在走之前,再叫朕一声父皇吧,朕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靖安帝突然开口道。
看向一脸慈祥的年迈老人,燕擎玉鼻子一阵酸楚,泪水情不自禁的滑落脸颊,扑到了他的怀里,“爹――”
这声爹,声声喊痛了靖安帝的心。
靖安帝愣了一下,慢慢伸手抱住了他,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好孩子,往后的路,没人再护着你,记得收敛性子,别再任性。”
燕擎玉含泪用力点了点头,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朕这一生,容不下半点忤逆,所有的纵容,全都留给了你……”
“爹…”燕擎玉待在他的怀里,哭成了泪人。
他虽然没有得到该有的名分,但他得到了靖安帝全部的父爱。
…
告别了靖安帝,告别了皇宫,翌日天刚放晴,燕擎玉驾着一辆极其普通的马车,载着安婉清出了城。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是二人的梦想,他们要的,从来都是这么简单,粗茶淡饭也好,吃糠咽菜也罢,只要彼此不离不弃,便是一切安好。
南宫皓被册封为太子,因靖安帝病重,太子监国,皇权完全掌控在了南宫皓的手里。
南宫硕深受打击,圣旨以下,天下到了他五哥的手里,自知无力回天,整日闷在府邸喝闷酒。
这日,南宫皓下了早朝,拿了一壶酒,直接去了南宫硕的府邸。
“五哥是来看我笑话的?”南宫硕看向面前之人,嘴角勾着一抹自嘲的笑意。
千算万算,终究还是败给了一道圣旨,是何等的嘲讽。
南宫皓将手中的酒壶放在了石桌上,一甩衣袍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不咸不淡道:“来陪六弟喝酒。”
南宫硕一愣,蹙眉看向他,“五哥这是何意?”
“我们兄弟二人,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南宫皓放下酒杯,扭头看向他,皱眉一字一顿道:“告诉我原因。”
四目相对,南宫硕一颗心砰砰直跳,撇开目光,冷笑道:“五哥不斩草除根吗?”
“我说过,无论将来局势如何,绝对不会放弃六弟,告诉我,为何变成这般?”南宫皓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厉声质问道。
南宫硕心口一紧,被他犀利的眼神本能的吓了一跳,皱眉道:“本王的母妃,究竟是如何死的?”
南宫皓一愣,“听闻是难产。”
“不是和亲公主所害吗?”南宫硕看向他,问道。
“母妃人品如何,本太子敢以性命担保,六弟究竟听信了谁的挑拨离间!”南宫皓厉声道。
“五哥?”南宫硕看向他,一颗心砰砰直跳。
四目相对,南宫皓无奈的摇了摇头。
“五哥……”南宫硕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臣弟有愧于五哥多年的教导,不配留在京城,求五哥准许臣弟离京吧。”
南宫皓蹙眉看向他,轻叹了一口气,“明日起,你去封地吧,记住,安分守己,方能一生平安。”
…
南宫琦与姚飞燕带着赤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