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蒙蒙亮,为了尽快赶到宁北驿站与王讷押送的赈灾粮汇合,御锦军早早整顿完毕,吃过早饭,便快马兼程,往北驶去……
因为叶碧娟的离世,丞相府近日府上是一片死气沉沉。
虽说叶碧娟平日里嚣张跋扈,对下人们也不怎么好,他们也谈不上多么悲伤,但是,主子们心情不好,做奴才的自然也不敢有个好脸色。
叶碧娟死的毕竟不光彩,家丑不外扬,此事也只能草草入棺发丧了事,对外宣称她是病死的。
叶碧婷每日都来丞相府陪伴着叶夫人,希望她能从叶碧娟离世的阴影里早些走出来。
“娘,三妹在天有灵,倘若看到您整日的哭泣,怕是三妹也不会心安的。”叶碧婷拉着叶夫人的手,担忧道。
“娘实在是忘不掉那一幕,碧娟就那样死在娘的面前,娘无能无力,眼睁睁看她闭上了眼睛……”叶夫人说着说着便又放声痛哭起来。
“可三妹已经死了有些时日了,娘总要节哀顺变吧……”叶碧婷一脸的无奈。
叶夫人一听这话不高兴了,含泪瞪向她,“碧婷,碧娟可是你的亲妹妹,你怎能说出这般无情的话,就算再过上十年,二十年,只要娘一想起碧娟,总是会心痛的,什么节哀顺变,都是骗人的,她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娘,女儿也没有别的意思,女儿只是担心您的身体啊,父亲大人让女儿过来陪您,女儿自然希望娘舒心……”叶碧婷皱眉解释完,从怀中拿出手帕递给叶夫人,关心道:“娘,您小心哭坏了眼睛。”
叶夫人接过手帕擦了一下眼泪,整个人有些悲痛不已。
“夫人,您该喝药了。”荭儿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放在了桌子上。
叶夫人将擦脏的手帕交给荭儿,微微点了点头,却见荭儿惊的自语了一声。
“彩鲤……”荭儿瞠目结舌,低头看向手帕上的图案跟刺绣,似是想到了什么,二话没说拔腿跑了出去。
“这……”叶夫人与叶碧婷惊了一跳,二人一脸的不明所以。
“荭儿这丫头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跑出去干什么?”叶夫人一脸奇怪的看向叶碧婷。
叶碧婷同样觉得奇怪,眉头皱了起来,摇了摇头,“女儿也不知道,自从三妹走了之后,这丫头时常如此吗?”
“碧娟走了之后,我见这丫头勤快,就让她来前院伺候我了,平日里挺懂规矩的,怎么今日突然不声不响的自个儿跑开了……”叶夫人皱眉道。
“确实有些奇怪……”叶碧婷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刚才这丫头自己嘀咕了一句什么彩鲤……”叶夫人回忆道。
“彩鲤?”叶碧婷一惊。
“你那手帕上不就绣着一条彩色鲤鱼吗,想来是说这个吧。”叶夫人不以为意的道。
“手帕……”叶碧婷似乎想到了什么,凤眸圆睁,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碧婷?你怎么了?”叶夫人有些奇怪的看向有些出神的叶碧婷。
“没……没什么……”叶碧婷回过神来,故作淡定的笑了笑,冲叶夫人道:“娘,想来这丫头去忙其他事情了,咱们也别多心,丫头们毛躁也是正常的事情,往后多加调教便是。”
叶夫人点了点头,自个儿又感伤起来,“娘现在除了伤心碧娟,已经无暇管其他事情了。”
“娘,女儿去个茅厕,一会便回来,您趁热把药汤喝了,大夫可是说了,您伤心过度,需要调理,可别再难过了。”叶碧婷道。
“你去吧,娘这就喝。”叶夫人叹了口气。
叶碧婷神情有些慌张,冲叶夫人点了点头,故作淡定自若的迈出了房门,来到回廊上,脚步不由的加快了。
“王妃,您这是去哪里?”贴身丫鬟急匆匆跟在她的后面,一脸不解。
“别说话,快点。”叶碧婷一颗心砰砰直跳。
荭儿匆匆回到自己的住处,打开衣橱翻找了起来,目光突然定住,急忙将衣橱里的一个荷包拿了出来。
荭儿紧张的呼吸急促,一颗心砰砰直跳,双手有些颤抖,一手拿着手帕,一手拿着荷包,一比对,惊的目瞪口呆,浑身打颤起来,不敢相信的摇了摇头。
“难道是……是大小姐……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荭儿自言自语,整个人有些害怕。
“把东西拿来!”
一阵厉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叶碧婷,吓的踉跄后退了一步。
“把东西拿来!”叶碧婷再次厉声命令道。
荭儿泪如雨下,死死的攥着手中的荷包与手帕,踉跄后退到衣橱旁边,再也没有退路,一脸不解的看向叶碧婷,“大小姐,为什么会是这样?这荷包是大小姐送的,对不对?那日绑架我与三小姐的人,原来是大小姐安排的,为什么?为什么要害三小姐……”
“闭嘴!本王妃没有害三妹,把东西交出来,你知道的太多了!”叶碧婷眼中泛起狠辣的怒火,狠狠的瞪向荭儿。
上次南宫钰派人绑架叶碧娟与荭儿,她心疼叶碧娟,所以将荷包塞到了荭儿的袖口里,但她没想到,今日这荷包竟成了她与三王爷自编自导绑架案的证据。
她喜欢刺绣彩鲤,荷包上有彩鲤,手帕上也有。
“大小姐,三小姐可是您的亲妹妹,您实在是太狠心了……”荭儿死死的攥着手帕与荷包,含泪道:“当时我便怀疑,五王爷绑架我们怎么还送荷包,只怪我当时没将荷包给三小姐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