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上午课程结束后,唐玄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整个下午都没有见到人。聂云独自留在宿舍之中,也懒得出去闲逛,正身端坐在寝室的蒲团之上,一边回顾着早上老师讲解的武学理论,一边对照着进行魂力修炼。
“笃、笃、笃”
聂云刚运行完一个周天,就听见从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聂云听了听,确定是自己宿舍的门在响,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打断修炼,站起身来去开门。
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敲门?
冷纤羽虽然最近关系缓和了很多,但这个时间应该不会闯到男生宿舍来。至于唐玄,聂云第一个就将他给排除掉。如果是唐玄回寝室,即使没带钥匙也不会老老实实地敲门,一定会大声嚷嚷,然后用脚使劲踢门。
聂云拉开房门,门外果然不是唐玄,而是一个未曾见过的青年。
青年一身简单的布衣,已经洗得有些白,上面可以看到两个颇有些明显的补丁,虽然有些寒酸,但却干净整洁,连衣痕都清晰可见。
宿舍门口有条满是泥泞的山路,聂云每次出行都会弄上一身泥,但面前的这位青年两脚上的布鞋却干净如洗一尘不染,也不知道是怎样过来的。
青年长得也白净,面容和蔼,手上拿着一个信封,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请问找哪位?”聂云被青年的笑容搞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是聂云吗?”青年问道
“有事?”聂云嗯了一声应道。
“院长要我给你送封信。”青年将手上的信封递给聂云。
“谢谢。”聂云将信封拿到手看了看,好像请柬之类,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不用。”青年一如初始的笑容。
两人的对话简洁明了,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聂云接过信封后,那个青年临走之前,若有所思地盯着聂云看了几息,聂云略带询问的挑了挑眉,青年也似乎觉得自己这样不够礼貌,有些歉意地冲聂云笑了笑,点点头示意了下,然后转身离开。
聂云被这个青年弄得一头雾水,待他走后站在原地迫不及待地将信封打开,从里面抽出了一张信笺,未看清里面的内容,聂云就有些激动,因为信笺样式和纸张材质都是名剑山庄所特有,聂云不用看右下角剑状的标识,就知道定然是山庄传来的消息。
聂云将信又塞回了信封,然后带上房门,快步走到桌前,伸手扒开桌上摊着的杂物,腾出一块空地然后小心翼翼把信笺再次抽出,缓缓展开一字一字的阅读。
福伯从琅琊学院返回山庄时带了几只信鸽,这封信应该就是信鸽给送回来的。信中写到名剑山庄的危机已经解除,庄内死伤不少,但因为福伯以及其他几位山庄守护者出手庇护,聂家子弟并无什么损失,伤情最重的聂啸天也无生命之忧,总之损失不大,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信笺最后提到聂啸天希望聂云能够在琅琊学院学有所成,不必急着返回山庄。
看语气信是福伯所写,那么大伯的伤势必然相当严重,不然应该会是大伯本人来写。聂云聪慧过人,透过信中文字,对山庄的情况已经大致了解。
虽然表面上名剑山庄的危机已经解除,但背后的黑手没有查出,名剑山庄就不得安宁,能够一次派出两名武宗的势力,绝对无法让人小觑。大伯和二伯决定让自己留到琅琊学院,其实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聂啸天的初衷和聂云所想相差无几,对于这个三弟留下的唯一血脉,他不希望聂云受到哪怕一丝伤害,但具体到要聂云留到琅琊学院,聂啸天其实还有另一种用意,作为五大武道学院之一,说不定聂云可以在琅琊学院找到苏醒武魂的方法,以这个孩子不逊于他爹当年的潜质,如果能够苏醒武魂,一定会成为顶尖的强者。
聂云急迫想知道的赵逸尘倒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山庄善后事情繁多,哪有时间考虑到山庄内一个平凡少年的状况。既然山庄危局已解,赵逸尘留在山庄中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丧父之痛虽然刻骨,但时间是抹去回忆的最好利器,再多的悲伤也会逐渐淡去,想于是聂云的心情也稍微平复。
“咚、咚、咚。”聂云刚把信看完,敲门声又响起,这次的动静比起上次要大了许多,来者应该是用拳头在捶门,肉眼都可以看见门框的颤动。
聂云将信封放在桌上,起身去开门,刚把门打开,唐玄就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一屁股坐在聂云的床上。
聂云微微皱了皱眉头,虽然没有洁癖,但才打理平整的铺盖被唐玄一下坐凹陷进去,看着唐玄风尘仆仆的模样,待会少不了又要重新清洗床单了。
“何事这么着急?”聂云拿起茶壶倒了两杯凉茶,自己端起了一杯呡了一口,然后将另外一杯递给了唐玄。
唐玄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水,使劲吐出来几片残余的茶叶,忙不迭地说道:“方才在街上无事闲晃,听到众人议论,才突然想起明天就是水镜阁开放的日子,所以连忙赶回来告诉你。”
“水镜阁?“聂云疑惑地复述了一遍,“是什么地方?”
“啊?!”唐玄险些被口中尚未吞下的茶水给呛着,猛地咳了几下,有些激动地说道:“你不会连水镜阁都不知道吧?”
聂云挠了挠头,看唐玄的反应自己应该知道这个地方,但自己确实不知道这个地方。
唐玄盯着聂云看了半天,确信他不是故意装糊涂戏弄自己,不由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