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之前,李非鱼还在幽怨,这高贵典雅的白玫瑰怎么就不是送给同样高贵完美的伽亭王子。
五分钟之后,她在心里默默地同情起了祁云骁。
因为这花,最后还真的遂了她的心愿,送给了阮伽亭。
赵珞宣在后台听了会钢琴声后,便转过身来询问他们,语气带了些征求和抱歉:“最近排舞蹈真是太忙了,都没给伽亭准备什么,我能不能借花献佛,把这多花送给伽亭呢?”
祁云骁脸色沉了下,把头扬往别处,低低地吐出三个字:“你随便。”
“别生气哈!”赵珞宣拍了下他的肩,似乎在安抚他。
祁云骁把头转回来,垂下眸子,闷闷道:“没有。”
赵珞宣笑了下,再看向李非鱼,问:“可以吗?”
“这个……”李非鱼瞥了眼祁云骁,然后自作主张,“当然可以啦!”
在她心中,这束花本来就是送给伽亭王子的。虽然送的人不一样,但无所谓,只要是给伽亭王子的,便可以了。
祁云骁从后台回到自个表情,虽然面上毫无波澜,但李非鱼还是能感受得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超低气压。
舞台上中央,一台黑色的钢琴,伽亭王子穿着黑色的燕尾服,修长的手指飞快地在黑白琴键变幻,时而激情澎湃,时而悠扬舒缓。
王子本人呢,完全沉浸在这乐曲之中,他和这琴声已经融为一体了,全世界就仿佛只有他一人。
李非鱼完全陶醉在这美妙的音乐之中,当然啦,更让人陶醉的,还是伽亭王子了。
钢琴曲结束之后,全场一片安静。直到阮伽亭站起来,和观众鞠躬致意之时,全场才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云朵抱着花束挤出去,她要去给伽亭王子献花。她还没跑到舞台之下,赵珞宣已经抱着那束白玫瑰,款款地从后台出来,走向舞台中央的阮伽亭。
阮伽亭看到赵珞宣,原来脸上的微笑顿时变得更灿烂了。他接过白玫瑰,拥抱赵珞宣,然后在她的脸颊亲吻了下,全场的起哄声瞬间爆发,掌声也更热烈了些。
赵珞宣愣了会,随即喜笑颜开,一脸娇羞,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的那般模样。
云朵终于把她的花送给了阮伽亭,阮伽亭蹲下来,笑着说了声谢谢。云朵害羞地低下头,小脸红得跟个熟透了的苹果似的。
阮伽亭笑一下,都能让女孩心潮澎湃,更何况是当众被吻了下,这样的女人,换谁都是幸福了。
李非鱼虽然羡慕,但也没怎么上心,毕竟坐在隔壁的那位,低气压已经突破了零点。
观众的掌声还没平息,祁云骁已经起身离开座位。李非鱼生怕他一走了之,便转头和崔夫人说:“我们先回家了。”
崔夫人含笑点头:“好,路上小心。”
出了礼堂,祁云骁便往停车场走去,步伐匆匆,一刻不停。
这人果然要回去了,幸亏跟出来,不然就被他落下了。
秋天的夜晚有些凉爽,与礼堂里热闹的气氛相比,外面就安静了许多了。
a大很宽敞,橘黄色路灯非常亮,周围的建筑也都是及其现代化。
李非鱼现在没空欣赏,她得加快步子,才能赶上前面的人。
“我说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她终于能和他并排走了,气喘吁吁的,心里也莫名地生出几分火气。
祁云骁一言不发,也没理会她。
“我说人家明明有男朋友,他们两那么恩爱,你去瞎掺和个什么劲,还送玫瑰花?!我去!”李非鱼越说越起劲,“你就是典型的受虐狂,人家就只把你当弟弟,姐姐和男友相亲相爱,你有啥立场不高兴啊?!”
祁云骁忽然站定脚步,冷峻的脸上覆上了一层寒冰,漆黑的眸子的怒火烧得更旺了。他转头瞪了眼里非鱼,那冷厉的目光里似乎能飞出两把利剑,将她凌迟处死。
这一眼,是把李非鱼看怕了,但她还是壮着胆子,扬起下巴,直视着他:“我难道说得不对吗?就是因为你喜欢人家,就要人家照顾你的情绪?拜托你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好吗?不要搞出这么一副,全天下都欠你的样子!谁都不欠你!”
祁云骁忍着怒气,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剁了喂狗。”
“哦,我不说了。”李非鱼闭嘴了,也收起自己的戾气,像只无辜的小兔子,乖乖道:“天黑了,回家吧。”
李非鱼确实是不敢再说了。
虽然她偶尔也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审时度势,她还是会的,必要的时候,还是会向恶势力低头,保住自己的小命。
祁云骁现在处于怒火中烧,她再多说一句,就是火上浇油。不能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事实告诉她,她是打不过祁云骁的,她身上那些野路子,怎么能和拥有过正规格斗训练的祁云骁相比呢?
所以啊,狮子的毛炸起来时,踩一脚就可以了,踩第二脚,他就会张开血盆大口,把你咬死。
爱惜小命的李非鱼低着头,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不敢再放肆。
——
轿车在城市的街道飞啸而过,李非鱼趴在车窗上,看到夜市的小吃摊在眼前闪过,忽然感觉到了饥肠辘辘。
放学的时候,只塞了个面包,算起来,今天还没吃过晚饭呢。
李非鱼侧过身子,讨好似地问后座的祁云骁:“少爷,你想吃也夜宵吗?”
祁云骁的头一直扭向窗外,理都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