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是张氏三朝回门,贾赦特地报了假,大早上陪同张氏回门张家。本来贾赦是圣上的侍卫,张氏体贴贾赦职责特殊,已经主动跟贾赦说可以自己单独回门,等以后有机会,贾赦再陪她回娘家了。
“恩侯,明日三朝回门,我自己回去就好,你还时安心替圣上护卫,不要因为我耽误了差事。”
“若是三朝回门要你一人回去,我成什么人了。便是圣上也不会这么苛责于我,今日圣上已经恩准我明日一天假,陪你回娘家了。”
虽贾赦说了圣上恩准回去,但是张氏仍是觉得不妥。“恩侯你才到圣上身边,连跟脚都没站稳,不好这么请假的。”
张氏新嫁就事事以贾赦为准,就贾赦大为感动,也愿意拿话安抚她。“为夫哪有那个面子叫圣上记着啊,是你爷爷为了你明日回门已然请假了,圣上听闻后,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才恩准我明日休沐的。你就放心吧。”
张氏听贾赦这么说才放下心来,同贾赦休息了,毕竟明天还要出门,总要养好心神回去叫自己娘家人看见,才让人放心的。
第二日一早,贾赦同张氏与贾代善和史氏请安后,就带着公中准备的回门礼出去了。坐在马车上,贾赦是特地让张氏坐在窗边,悄悄打开些车窗帘子叫张氏能看看京中路上的景象。
“来,凌儿,瞧瞧那是天桥,现在时间还早,那些个杂耍和摆摊的人都还没出来,再过一个时辰这里就热闹了。你现在心急回家,就粗粗看看,待我休沐时,就带你出来走走。”
虽说当朝的闺阁女子规矩甚严,但是已婚的妇人若能得夫君陪伴,还是能带上围帽出来走走的。张氏一边透过窗帘认真的瞧着窗外,一边听贾赦说话,听见贾赦说以后会陪自己出去走动,很是动容。贾赦平日要在圣上身边当差,一月不过三日的休沐,还愿意抽时间陪伴自己,已是多少男子都做不到的了。
张氏归心似箭,马车不知不觉也到了张家。小夫妻二人一进张家门,就被迎了进去。张氏叫张夫人带到她出嫁前的闺楼里。张氏出嫁不过三日,看着自己住了十几年的闺楼,却有了些许陌生的感觉。
拿手抚过自己曾经每日早上对坐的梳妆台,看看自己还留在张家的针线绷子,颇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张夫人仔细打量张氏的身影,好似离上次看自己闺女已经一辈子一般。
“凌娘,在贾家日子可还好过,贾赦对你如何?你婆婆为人可好?你那小姑子怎么样?”
“娘亲,您不用这般担心的。”张氏看着自己母亲焦急的神态,是忍不住将婚前贾赦偷偷见自己的事情告诉了张夫人。
“娘亲,其实女儿出嫁前,上贾家做客时,恩侯曾经偷偷同女儿见过一面。”张氏一边说,一边从自己头上拆下一根步摇来给张夫人看。“上次恩侯特意见女儿,送了女儿这根步摇,还同女儿保证今后就同我过日子,绝不纳妾、收丫头的。”
张夫人听女儿这么说,倒是觉得贾赦还算是个有心人,但是又忍不住叮咛自己女儿。“一般书香门第自然有三十岁不得嫡子方可纳妾的规矩,但是女婿出身勋贵人家能同你这么保证,娘亲自然高兴。但是女儿你要记住,女婿虽这么保证了,却不是你将来阻拦他收其他女人的理由。你还是要守着自己的心些。”
张氏听自己母亲的话,自是点头认同以安自己母亲的心。但是张氏想着自己母亲问自己婆婆的话,倒有些疑问弄不明白。
“若说女儿的小姑子倒是个好相处的,她虽是公公婆婆的心头肉,但知书达理,很有些才情。女儿同她初初打交道,与女儿很是合得来,叫小姑子直道与女儿认识晚了。倒是女儿的婆婆......”
张夫人见自己女儿面有犹豫,有些不安,连忙追问。“你婆婆怎么了,难道她苛责于你了?”
张氏看自己母亲误会,是赶忙解释:“倒不是婆婆她苛责了,女儿给婆婆请安,她都很是和善的。只是女儿奇怪恩侯的态度。女儿嫁进嫁进贾家后第一天给婆婆请安后,恩侯曾私下同女说咱们只自过自的日子,除了给婆婆请安外,不需要过多去婆婆跟前。女儿觉得这般做法很是不妥,又不知道该怎么问恩侯。”
其实张夫人知贾赦说出这样的话并不觉得奇怪,自己女儿不知道,但是张夫人常年在京中夫人圈交际自然有所耳闻。见自己女儿有此一问,张夫人考虑一会儿之后,还是决定告诉她缘由。
“傻女儿,其实对你是否嫁进贾家,为娘曾经犹豫过。倒不是贾家门楣或是女婿有何不妥。实在是京中曾经疯传过你婆婆对女婿很有些不满,偏心你那小叔子的说法。空穴来风必有因,若你婆婆当真不喜女婿,女婿又已经当差了,你婆婆自然难做什么,但是你要在后院,可就难做了。做子女的要讲孝道,娘亲可真怕你婆婆会苛待你,毕竟就是单单叫你立规矩就够你受的了。”
张夫人看着自己女儿姣好的容颜,抚摸着张氏的面庞,“你还年轻没经历过,你婆婆仗着一个孝字,能生生让你夫妻二人离心,能蹉磨的你去了半条命啊。”
张夫人沉默半晌后,拉着张氏的手说道:“虽说女婿的做法有些不合常理,但是女婿既然敢这么说,必然是有所依仗,你便听女婿一回,平日就守着自己院子过日子就好。你既说你小姑子是个好的,就多你小姑子打交道,稍稍远着些你婆婆。若是你婆婆有什么事情叫你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