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氏自从那次赖家和金家被抄后,好长时间都在府内休养生息,不敢随意伸手。她知道贾代善那次只拿住了犯事的奴才,还心有疑惑。毕竟若是没有主子在后面撑腰,光是宁国府大管家的位份怕是难以降住那些□□控的奴才,但是苦于没有找到证据,所以叫史氏逃过一劫。
那之后,史氏眼睁睁瞧着贾代善日日将贾赦带在身旁,又任由贾赦在京畿大营发展势力。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虽然她也曾向贾代善进言过要带上贾政一段时间,好让贾政能够夺得荣国府的一些人脉,却每次都被贾代善已权贵、清流不相交,贾政既然已经进了国子监念书,日后要走文臣的道路,就不该与权贵势力相交太深的理由,给堵了回来。
史氏只能眼瞧着贾赦和贾政在荣国府的地位越差越远,她是深怕她亲手扶起的贾政比不上贾赦。而且贾赦这几年被贾代善带在身边,她更难以对贾赦施加笼络,这贾赦自贾代善回来后,对自己的茹慕之情是一天天减少。如果贾政就这般被挤兑下来,那将来贾代善去后,她手上没人可以同贾赦相抗衡,岂不是还要对贾赦伏小做低。她觉不允许这样的局面发生。
贾赦是马上就要二十弱冠了,是该要说亲的时候了,只要她能抓住机会,在贾赦说亲时,说一门与自己站在一边的赦大奶奶回来,就不怕荣国府的后院会脱离自己的手掌心。
要知道现在荣国府的管家权虽然在一年前回到自己手上,可是贾代善还是派那周嬷嬷协助自己,说是协助又何尝不是一种监视呢,只要贾赦娶了个完全听令于自己的媳妇,那到时候就算将管家权给了贾赦媳妇,可背后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史氏在心中摸排了一下相交的人家中有哪些可以说给贾赦的,就有了主意。要说最合适的,该是自己娘家二弟的嫡女,今年已经是十五及笄之年了。那是她的侄女,不怕她嫁进来不与自己一条心,而且自己是婆婆,光一个立规矩就能整治的她服服帖帖。但她二弟现在不过是捐了个四品的闲职在家,导致她这个侄女的身份终究是低了一些。
只可惜史家当代的袭爵人她大哥家没有嫡女出生,否则将她大哥的嫡女嫁给贾赦,是最妥帖不过的了。
看来这贾家大奶奶的事情她要好好谋划一番了。
贾代善这日正巧带着贾赦回府,史氏是迫不及待的去找了贾代善,这家里嫡长子弱冠娶亲,可不是她一个当家主母就能说的算的。
史氏到时,贾赦正送他爹回正院歇息,就看史氏煊煊赫赫带着一帮奴才过来了。
“给母亲请安。”贾赦见避无可避,只能勉强自己过去向史氏请安。
也不知道史氏现在是有意要笼络贾赦,还是想麻痹贾赦,每次见着他,总要宣扬一番自己的慈母心肠,叫他见了是鸡皮疙瘩掉一地。
“赦儿,这是刚从军营同你爹回来吧。一月未见,我儿是越发精神了。”史氏走到贾赦跟前,是慈母一般替贾赦整理了一下因为骑马归来还乱着的前襟,又紧抓着贾赦的手说道,“你爹就是个心狠的,这军营虽是锻炼你的本事,可是终究不是什么养人的地方,我儿难得回来,等会我可得要厨房替我儿多炖些补品,好好将养一番!”
“多谢母亲关心,孩儿能入军营训练乃是皇恩浩荡,怎敢言累。母亲是来看爹的吧,儿就不打扰母亲,先行告退了。”贾赦听史氏这么一诉衷肠,表示自己是受不住,还是赶紧撤退吧。
‘个小崽子,不知好歹的。’史氏听着贾赦称呼她和贾代善的区别,是心中暗很,又见贾赦一副急着要走的样子,只能先放手让贾赦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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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见过老爷,老爷此次休沐归家,不知可呆多久时间。”
“怎么,夫人有什么事情需我在家吗?”
“老爷,您可是忘了,赦儿是马上要满二十行弱冠礼了,而且妾身前两年说要给赦儿相看,可老爷偏说要再等等。所以我想问老爷是有个什么章程了吗?”
“嗯。转眼赦儿已经是二十了,我记得当年他生下来的时候还是小小个的,本想守着咱们赦儿长大,可惜那年边疆有贼寇叛乱,赦儿还未满百日,我就上阵杀敌去了。后来,赦儿慢慢长大,我又长年累月不在家,是多亏了母亲将赦儿带大,还教的赦儿孝顺善心。”
史氏听见贾代善跟她回忆贾赦初生的时候,本来也是心中升起一丝对贾赦的慈爱之意,可惜贾代善是立马又说起这贾赦是由她那早死的婆婆带大的,是瞬时一盆冷水将刚升起的暖意又给浇熄了。
“妾身还记得赦儿小小的时候,过来给妾身请安的样子。自个是肥肥胖胖一团的,手都圈不过来,还硬要给妾身鞠躬请安。后来政儿出生了,赦儿见政儿在我身边养大,还吃醋来着,要将政儿赶出去呢。”史氏看贾代善要回忆,自然是要相陪的。‘你以为你那大儿子是个什么兄友弟恭的吗?他从小就是个霸道欺弟的,若是我不帮着政儿,政儿非给他挤兑死不可。’
“说这些干什么,那时候赦儿在母亲身边长大,每天就请安时可以见着自己父母,陡然看见你那么疼爱政儿,将政儿养在身边,他自然要难受的。说起来,都是我们当父母的忽视了他。好在那年我从边关归来,赦儿懂事了,愿意同我一起前往军营,否则赦儿这年年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