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替你报仇!”项羽强调道。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杜阳泄气道。
卫生间的门被推开,扁鹊整理着下摆走出来,调侃道:“吓唬你呢,小项说的对,我就是帮他们试探试探你,要你真答应我的条件,你手臂才真毁了呢,一般来讲,我老人家是不屑对普通人动手的——对了对了,你这间茅厕里的东西是在哪儿弄的?送我一套怎么样?”
杜阳算明白了。
扁鹊放过他肯定不是因为“普通人”,而是换了条件,想要一套厕所设备。
杜阳忽然想起来,扁鹊不会用马桶,自然没冲水。
他犯了阵恶心,走进去教扁鹊使用马桶,耳畔又传来好一阵絮叨,跟个苍蝇在耳边嗡嗡吵似的。
不过能用一个马桶换回一条手臂,这笔买卖不亏。
出来后,扁鹊对客厅的一切更加充满了兴趣。
“哇哦,这又是什么材质,好软。”坐沙发上弹了弹。
“哇哦,黑不溜秋的东西是什么?”指着电视。
“哇哦,地上的花雕上去的吗?怎么保持平整光滑的?”脱了鞋用脚底蹭地板。
……
扁鹊像个好奇宝宝,见什么问什么,项羽不耐烦地一一解答,包含深意地望着杜阳。
那眼神杜阳读懂了,是感激。
当初项羽等人初来乍到时就像扁鹊这样,很想搞懂这里的一切。
项羽此时才知道这些问题有多烦人。
就好比你读书的时候,要一个字一个句话跟人解释含义,别提多伤神。
好在杜阳还教了项羽一招,正好让项羽糊弄扁鹊。
“说了你也不懂。”项羽对扁鹊道。
扁鹊把刚才一模一样的小瓷递给杜阳,杜阳没敢喝。
“解药呢,你怕啥?”
“你不说是毒药吗?”
“解药和毒药不都是药吗?爱喝不喝。”
“你大概解释下让我放个心吧。”
“说了你也不懂。”扁鹊不耐烦道。
杜阳算明白什么叫“因果报应”了。
……
扁鹊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多大影响,像湖里石子打水漂,一个个英雄只稍稍惊讶了下,顺带愤怒了下,旋即恢复正常。
神将们对扁鹊爱理不理,可见扁鹊人缘极差。
杜阳一开始还纳闷,一般干医生这行的,人缘都挺好的,怎么一到扁鹊这儿就变成这样了呢?
后来杜阳明白了。
扁鹊这老家伙用毒比用药勤快,甚至有时候把药当毒使,把毒当药用,根本让人防不胜防,生怕不小心就着了道儿。
自从扁鹊来了以后,杜阳连喝口水都心惊胆战,跟赌命似的。
撇去用毒来说,扁鹊还是很好相处的,是个随遇而安的主儿,客厅都能睡得心满意足,对伙食也没要求,从没主动喊过饿,有吃就吃,没吃就憋着,但就是太话唠,话唠到忍不住想封他嘴的冲动。
有次嫌项羽洗澡,扁鹊急着用厕所,在门外絮絮叨叨半天,听得项羽香皂泡都没冲干净都给他让地儿,太烦了。
还有次小乔在研究新菜,见扁鹊一回来,直接熄火不炒了。
值得一提的是,扁鹊是神将中年龄最老的,就因为长生不老丹才能保持二十几岁的青年容貌。
这一点杜阳佩服万分。
正所谓入乡随俗,扁鹊为了更好的在陌生环境生存,不知吃了什么药,把肤色变成了白色,从病入膏肓的阿凡达变成贵族白,再到楼下剪了个时尚的短税发,一跃成为引领荧幕的小鲜肉形象。
毫不夸张的说,如果素颜出镜的话,我鹿我凡都得靠边站。
他每次出门都有妹子跟她打招呼,微信陌陌加了一大帮女孩子,街头合影照片都快把手机内存占满了。
整的杜阳都不爱跟他走一块,对比起来太气人了。
杜阳现在也算是帅哥一匹。
自从两个亿到账后,身后水平呈垂直线上涨。
营养一跟上,弥补了之前的过度消瘦,再加打扮,弧
有时走街上经常会听到背后人议论:看,那俩娘炮。
杜阳不屑暗道:嫉妒,裸的嫉妒!
当然,和扁鹊走一起至少比跟项羽逛街可好多了。
项羽简直是事儿妈和愤青的结合体,一到街上,话唠程度不比扁鹊差,还附带吐槽属性。
这天,杜阳一如既往地和扁鹊走在高新区最繁华的大道上。
正巧星期天各大厂子放工,碰着几张熟悉的面孔:张五,李六,王什么来着,杜阳忘了。
杜阳在厂里上班的时候,张李王三人是隔壁流水线上的,他们那条线每天产量都是整个车间最高的,已然让他们生出一种优越感,甚至员工有时为了保持记录,自愿加班。
李六的岗位是打包,和杜阳的岗位一样,离得特近,共用一些工具,经常对杜阳冷嘲热讽,笑他家里穷,没钱吃肉才长这么瘦。
杜阳以前懒得搭理李六,顶多回一句“大家都是农村的别他妈瞧不起人”。
这次偶遇,李六差点没认出杜阳,两人擦肩而过才忽然拉住杜阳。
“你是杜阳?”
“啊,是你啊李哥。”杜阳见没躲过,索性笑咧咧打了个招呼。
“哟,你小子被开除以后反倒风生水起啊,究竟是哪家的富婆包养的你,有空介绍介绍。”李六嘿然道。
“瞧你说的——回头聊啊,我还有事儿得先走了。”杜阳打了个哈哈,打算离开。
张五阴阳怪气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