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漫漫眼里是明显的惊吓,当南宫尊想要再次拥抱她的时候,她很直接就躲开了,和他保持着远远的距离。
房间里的空气冷凝,呼吸间有种压抑的气息。
南宫尊递了一张纸巾过去,语气低低沉沉的,又很自责地道了一声对不起。
他想伸出手碰碰她的脸,可是手刚想要抬起来,又强迫自己收了回去。
见她朝着门口走去,他用沙哑的声音喊住她:“等一下漫漫。”
陆漫漫停了停脚步,却没有回头,后背是紧绷的,整个人像是被极其不安的情绪笼罩。
他的手抓着她,她很强烈地想要挣脱开,他更加用力握住:“漫漫,你爱我吗?”
安静的气氛,他问出了一直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可是回答他的,却只有关门的声音。
她走了出去,他对着空气笑了一声,充斥着苦涩。
外边冷风瑟瑟,陆漫漫来到小花园,静静地站在一棵树下,感到有些发冷,她双手抱着自己,很用力。
南宫尊刚才的问题就像一颗炸弹,在她脑海里轰得一声爆开。
她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没有办法思考,也没有办法听见任何声音,更没有办法回答他。
“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吹冷风,家里的床睡不惯吗?”
“爸爸……”
陆漫漫回头便发现陆海江站在身后,温暖的手掌覆在她肩上,她轻轻靠了过去,眼里有些发热。
陆海江皱了皱眉,叹气说道:“我的漫漫以前最喜欢笑了,可是这次回来,爸爸都没见你笑过几回。”
“告诉爸爸,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因为南宫?还是因为穆承?”
陆漫漫低着头,良久没有说话。
陆海江仿佛是看穿了女儿的心思,心里不是滋味,也自责:“漫漫啊,当年你执意要嫁给夏穆承,我没有阻止你,这是我一生中最后悔的事情。”
“但是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一次失败的婚姻不算什么,你看看爸爸我,我都失败了两次了……”
陆海江自嘲地笑了一声,很是苍凉。
“白天的时候您不是说我都快三十了,我还年轻呀?”陆漫漫抬起脸,苍白的面孔强颜欢笑着。
“你这孩子……”
“爸爸,您说婚姻……一定需要爱情吗?”
陆海江低头笑了一声,作为一个拥有过两段失败婚姻的男人,这个问题他似乎并没有资格去回答。
“我对不起你大哥的母亲,也许,我也对不起你的母亲。”
想到苏凤凰,他心里就堵着一团气,不是怨气,也不是生气,更确切的说,是无可奈何吧。
苏凤凰或许和沉瀚躲在某处地方,然而他不想去找了,他始终没有派人去打探过。
已经对他来说,他们可能没有办法再成为家人,彼此不再相见,彼此饶恕,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黑夜里,陆漫漫感到冷,冷得她不由得缩了缩肩膀:“阿尊是个好人,是我活到现在遇到的最好的男人,甚是比您对我都好,因为他对我好,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和他在一起。”
“但是……”
陆海江拍了拍女儿的手:“但是你不喜欢他,是不是?”
陆漫漫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依偎着陆海江喉咙口哽得很难受:“不喜欢或许可以尝试着慢慢喜欢,在婚姻中,喜欢和爱有时候并不是最重要的。”
一瞬间,陆海江觉得自己的女儿长大了。
可是她却不快乐了,一点也不。
曾经她总是追着夏家的小子,成天嚷嚷着要嫁到夏家,就算一次次被泼冷水,她仍是满心欢喜。
但是现在,他的漫漫眼里再也看不见亮光了,他的漫漫失去了曾经的笑容。
他感到心痛……
“爸爸,我会和阿尊结婚的。”陆漫漫抱了一下陆海江,转身走进大门。
回到楼上,南宫尊正好从房间里走出来,两人面对面站着。
最后,还是他先开了口:“今晚我睡书房,正好要处理些公事,你……早点休息吧。”
陆漫漫望着南宫尊的眼睛,轻轻地说道:“阿尊,我没有在想他,我会和你结婚的,我和你回到国外,再也不回来。”
南宫尊表情僵滞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很奇怪的是,他听见她说出这样的话,心里却没有半点高兴……
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外面飘起了雪花,冷得刺骨,气温早已跌破零度。
水岸公寓,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把一屋子的人都吵醒了。
吴妈批着外套,从猫眼里瞧了瞧,跟着很为难地看着身后的萧寒:“二少爷,是夏老板在外头,好像喝醉了……都瘫在门口一动不动了。”
萧寒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家伙还有完没完了,喝醉了跑来干什么!
“先把他弄进来。”
“哦。”
吴妈正要开门,凌小安抱着低低呜咽的小念念走出来:“你要把谁弄进来?”
萧寒眨了眨眼,然后朝着吴妈挥挥手,示意她退开。
“我没把谁弄进来啊。”萧寒走过去搂着凌小安的肩膀,老婆生气了,他还敢把谁弄进来?
“外面冷,我们去房间里。”
回到房里,凌小安把小念念放到被子里,轻轻拍了会儿。
孩子睡着了,她沉着脸,直愣愣盯着萧寒:“他又来找你喝酒?”
“谁找我喝酒,喝什么酒。”萧寒摸了摸额头,立刻否认,却掩盖不了眼底那点儿心虚。
外面那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