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帝貂乖乖的在上枝怀里缩成毛团,这人身上的味道很让它安心,而且刚刚额头相抵,舒缓了自己暴走的元神,现在感觉很舒服。
想了想,上枝又轻声问到,“你叫季瞳,还记不记得?”
血帝貂听了,喉咙里传来咕噜声,上枝挠了挠它的下巴,血帝貂用尾巴尖扫她的手。
这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上枝将地上的冰碴子消了,闪身躲进轿子里,将四角合上,又幻出一枚内丹悬于轿顶,坐在冰盖上,按住怀里忽然躁动的小兽,一边安抚它一边听外面的动静。
“大哥,这屋子里怎么这么冷。”随着门的打开,走进两个人。
另一个人一惊,上前看了一眼轿子,倒是没什么异样。这妖是由大长老亲自做的封印,自然不会出什么差错。
“许是有那冰棺的缘故。”
来人正是唐家长子唐元皓和三儿子唐元泽,唐家掌门唐城让他俩来看看情况。
“天呐,在这就这么冷,不会把那东西冻坏了吧。”唐元泽说。
“我看你就是想打开看看,一路上不知缠了多少次了。不过还是那句话,想都不要想。若是想看,等明天的拍卖会有看的机会。”
“你说父亲为何执意要将此妖拍卖,当初可是废了我们不少力,咱们融合了这妖魂不是正好?”唐元泽因为上面有两个哥哥,平时浪荡惯了,只知到这个妖生的很是俊俏,总想着留下来玩一玩。
“且不说这是一只血帝貂,哪怕是普通的妖,正道之中也不知有多少人在疯抢,你当他们不会得到什么消息?”唐元皓口气中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且此妖邪气太重,留在唐门只会招来祸患,怕会造成唐门的灭顶之灾。”
“大哥,你多虑了吧。”这次的语气没有了先前的放荡张扬,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三弟,你还小,这些事你不必理会,安心修炼即可,琐事都交由兄长,你莫要担心。”男子放柔了声音。
上枝在轿子里静静的听着,一时有些感慨。想当年,洛河唐门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家族,虽然对于驯养妖兽有着独特的术法,但被几大世家压制,终究难成气候。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竟也成了一方修仙世家,看来当年那场战事对正道的冲击可真是不小。
不过唐家人动了自己的貂,这笔帐现在是记下了。至于这些年里其他参与者,日子还长,慢慢来。
来的都是唐家的小辈,自己目前还是很安全的。想到此处,上枝躺进冰棺里,时间不早了,应该先睡一觉,养养神。
夜色渐深,平昔太子路花间最后一位抵达万落楼。不同于其他人过于华丽的炫技方法,他却是从第一层顺着楼梯一步一步的走上去。身后跟着两位侍卫,黑衣劲装,一模一样的面孔,是一对孪生子。
像淳于,露了一面就闪身悄无声息进屋,虽然过于俊美的一张脸还是引起不少关注,却也是最低调不过的了。除去御剑飞上去的这种很俗套的方法,有幻化出漫天花瓣的,有一根红绸空中飞舞的,也有一顶香轿薄纱四散的,整整一天,万落楼的大堂里都灵气流转,各家各派争奇斗艳。
然而最骚包的要属铜陵洛氏,以前洛家家主定要御剑绕着四周一圈圈的直到旋起灵气的漩涡,身影才渐渐消失,不过相较于今年的柳氏那都是春风化雨般十分温柔了。这柳氏带着一众小辈,执乌木法杖,往地上一杵,地上顿时升起灵气的气流,接着爆发一声凤鸣,随后一只巨大的火凤拔地而起,冲向第六层落云居。
现如今平息太子路花间一身玄色衣袍,腰间是一条暗红绣墨色凤羽纹的宝带,坠着一枚镂空银铃。墨玉发冠将头发齐齐的束着,黑色长靴一步步踏着阶梯,步伐不轻不重,似闲庭漫步,抬腿间露出内侧血红的衣摆。
掐着设下结界的点儿一步步走进万落楼,这可真是朴素的不能再朴素了。
等走到第六层,路花间并没有急着进入自己的房间,回头吩咐身后的侍卫,“青川,去向逍遥王爷问一声好。”
“是。”青川低头应答。
“青崖,随我进来吧。”路花间嘴角噙笑,进了落月间,而青川依旧低垂着脑袋,站在原地。
此时淳于还没有回来,屋里还亮着灯,青川就看着屋子里忙碌的身影,愣在门前,过了许久才抬起手,叩响门。
“在下平昔太子近身侍卫青川,代太子向逍遥王爷问好。”青川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里门的人影停了下来。
蛉央早就注意到门前的人,却是找不到什么开口的理由,就一直装作很忙碌的样子。听到这话,顿了一下,慢慢走向门口,手覆在门上。
一阵长时间的静默,落尘间的门始终没有打开,门外的人也一直没有离去。
“有劳太子,我家王爷不在,替王爷问太子好。”隔着门,蛉央略带暗哑的声音又多了几分沉闷。
又是一阵沉默,隐约好像听见有人低声唤了一句青川,门外的人终究是转身离开了。
等青川回到落月间,青崖在房间里等他。
“你不应该……”
“哥,我知道的。”黑夜中,青川的眼睛依旧闪烁,眸中是一往无前的坚定。
青崖深深看了一眼青川,也没有再多说,“睡觉吧,何苦了自己。”
结界准时立下,“嗡”的一声竖起一道莹白的屏障,自此隔绝了万落楼内外。精美的楼身挂着长灯,方圆十里,亮如白昼。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