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小丫头,你说,我家的陶碗,是不是你偷的?”一旁站着的胖女人花婆是田水村里最抠门的女人。
她气势汹汹地堵在一个破草屋门口,就是为了找这风铃儿的娘亲云氏评理。
对方道,风铃儿今天早上不知羞耻地偷了她家一个陶碗。
当然,风铃儿坐在地上,并不承认。
她捂着耳朵,像是觉得身前这那胖女人说话的声音格外地聒噪,不屑搭理似的。
“我没偷,碗是我自己做的!”
反驳的声音异常洪亮,这个人就是风铃儿。
风铃儿当初穿越到古代,成为了一个只有岁的原主。
她也是浑浑噩噩地占据着原主的身体长到现在这十六岁的。
在这这云水村,原主风铃儿岁就是个孝顺,温和的姑娘,经常帮助村民,对村里的人也都很和气。
云氏这个母亲更是比她女儿还要温和的女人,瘦瘦的一张脸蛋泛黄,唯有那双眼睛还明亮如珠。
听着门口这吵闹声,正在剥黄豆的云氏放下筛子,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刚开门,村里头的花婆就和一群村民围拥在家门口,熙熙攘攘的说个不停。
正中坐着自己的女儿风铃儿。
周遭人群,总有些咄咄逼人。
“风铃儿小丫头啊,你就承认了吧。人赃俱获,你是赖不掉的。不就一个碗么,你要好好同花婆说,她又怎么不会借给你呢,她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这么劝解着。
坐在地上的风铃儿不愿意听这废话,依旧手捂着耳朵,缄口不言。
那花婆一急,跟着就走上来,伸出那双时常带着猪油的手,去扯风铃儿的耳朵。
风铃儿用力一推,没有承认对方扣在自己头上的罪名,“鬼才稀罕你家的碗嘞,兴你家有碗,别人家就没有?”一本正经地怼回去。
两腮却因为强争执而变得通红一片。
“花婆,我家铃儿不会偷东西的,她自小就没偷过东西啊。你们大家,都是知道的吧,当初我那孩儿十岁的时候,就在野猪手上救下了一个孩子呢,乡里乡亲,我家风铃儿平素乖巧得很,又怎么会偷东西呢。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云氏擦擦手,焦灼不安的帮女儿说叨。
然而花婆嘴不饶人,站在人群里破口大骂。
末了,吵得里间,正坐在炕头上,穿拉针线的老祖母王氏。
这老祖母王氏头发虽然全白,但精神头极好。一双眼睛在极其暗淡的光线下,散发着醉人的光芒。
听到吼声,她盯着坐在桌子上同样穿针引线的大媳妇于氏问,“你听到什么没有?”
于氏愣了下,“母亲,怕是风铃儿那丫头闯祸了?”
“这孩子……走,看看去。”老祖母将手中的针插在衣服上,就着炕下的布鞋穿好,急急忙忙地走出门察看。
门刚打开条缝儿,那花婆就蹲在地上,哭天喊地。一双早就凹下去有些渗人的眼睛,硬是挤出了泪水来。
“老天啊,这是不让我们活啊,本来饭都吃不起了,没什么活路了,如今连碗都要被人偷了啊。呜呜。呜呜。”一边哭,两脚还调皮地往土里蹬。
但是,无论花婆如何地声嘶力竭,风铃儿只管看大戏,就好像她再怎么哭几下,都对自己百无一用。
倒是让怯懦的娘亲云氏干着急。
“哎呀呀,这可怎么得了哦!”云氏右手握拳,重敲在左手手心。
“花婆,你先起来行么,有什么事儿,我们进屋说。别惹这乡里乡亲地看笑话。”这么温和地说着时,云氏还伸出了那双白皙的手来。
但手刚碰到花婆的手,就因为对方手上的猪油,拉滑了。
花婆那胖乎乎的身体跟着一栽,屁股再次坐地。只听咚地一声,又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刚才那哭声只是略有些可怜。
这哭声便真就是哀天动地了。
风铃儿嫌恶地瞪了那女人一眼,一边还抬手,在自己的脸颊上刮了刮,“呦呦呦,臭老太婆不知羞,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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