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颖!”隐隐的声音传来,接着是“噗通”的落水声,房桦继将林星救了上来,而林星则已失去知觉昏了过去。
本来身子骨就弱,再加上一系列刺激。林星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雾蒙蒙的。
林星看了看四周,不知自己到底在何方。
突然一缕光照来,她看见了一个模糊的影子……
君明?
还是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淡淡地,看着她。
林星缓缓伸出手,喃喃道:“君明,我好想你……”
笑容渐渐虚无,直至消失了。
“不要!”林星一身冷汗地惊醒,却发现自己全身滚烫得吓人,看着空空的整个房间,林星恍惚了。
他不要她了,对吧?
“娘……亲?”惊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长知第一次拘谨而又踧踖地看着她。
看着小小的她这番模样,林星有些心疼:“对不起。”
长知咧开嘴:“娘亲没事就好。”
抱着怀中的丫头,林星心安了:“娘亲答应你,娘亲以后都会没事的。”
娘亲以后再也不任性了。
事既已成定局,既来之,则安之好了。
“嗯……”林星皱了下眉,淡然道,“桦继呢?”
长知见她说此,便趁机问:“娘,你和房叔叔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
林星咬唇浅笑:“房叔叔不小心做错了事而已,就像……长知吃饭打翻了一个碗一样。”
推门的手僵住了,房桦继调整了一下表情,推门而入:“孤颖,你醒了。”
“嗯。菲娣,没事吧?”林星依旧是客客气气的。
房桦继感受出两人之间的疏离,苦笑,道:“她没事。嗯……要不然,过几日我带你去吉祥楼?”
“大人,面纱已经准备好了。”菲娣不知何时进来,单膝跪地,“请大人恕罪,属下倒觉得去冬院赏梅不错。”
房桦继沉吟片刻,上次的事过去,菲娣却没有任何异常,反倒尽心尽力地照顾林星,让人越发猜不透。
“好。”房桦继还是同意了,“下去准备一下。”
“是。大人,是否吩咐厨房熬碗白粥?”菲娣接着问。
“先把药煎了。”房桦继道。
“这种事让属下来好了,自己人做总归放心一些。”菲娣出人意料地道。
林星靠在床头,猜出她的算盘,也并未作声。
果然,房桦继满意地点了点头,摆摆手吩咐她下去。
“孤颖,我吩咐人特地做了这套衣服。”房桦继拿起刚才菲娣递来的托盘上的衣物。
待看清是什么,林星的瞳孔缩了缩,一个连帽长裙,一个面纱,而材质,则是上次她买的红衣!
“怎么,莫是不喜欢?也是的,菲娣非要说你不喜欢那件红裙,改了倒好。你别急,我再挑个素点的颜色重做……”房桦继见她表情不对,急忙道。
“不必了。”林星急忙制止他,“就这样挺好。”
见到她感激的微笑,房桦继心安,松了口气。
几天后。
林星的烧总算退了,一切也已准备就绪。
林星换上那套衣服,莲步微移,登上马车。
此次是她与长知两人坐,房桦继怕惹她不高兴坐到了另一辆马车上。
“娘,我想季爷爷。”
季伯伯?林星抿唇。
长知见自己冒冒失失地说错了话,竟将自己心中所想吐露出来,不由得害怕地看了看林星。
林星轻笑,摸了摸长知的头:“娘亲也想。不过活着的人总得继续,对不对?”
长至“嗯”了一声:“娘亲好好的,长儿好好的,爹爹好好的,这是给逝去的人最大的安慰,对不对?”
林星浅笑,第一次没有太大反应,这样,就很好了吧。
冬院。
人一如既往地多,林星套上帽子,牵着长知下车。
“江姑娘。”人群中有几人认出她。
林星点头回礼,并不多言。
她慢慢地走着,在一片白茫茫中那抹红更加扎眼,林星抚摸着那棵君明与她重逢的树,嘴角噙笑,泪划过脸颊,越流越多。
“娘,下雪了!”长知惊喜道。
林星讶异,轻抬头,冰凉的感觉落在面上,面纱上,帽檐上。
“孤颖,别着凉了。”房桦继撑着一把伞走来。
林星谢绝了他的好意,抱起了长知。
梅花傲立在枝头,美丽却不艳俗,高贵却不孤芳自赏,有骨气却不自命清高。
冬天的美人。
还是,没能和他一起看梅花。
林星抿了下唇,谢谢,曾经那么爱你过。
“娘亲?”长知见林星失神,出声唤。
林星回神,看着怀中的长知,嘴角的弧度扩大。
不过,当她抬头随意扫视一圈后,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见过小姐。”来人行礼。
“珠儿?”林星挑眉道。
“奴婢……未央。”未央的话中带着一些林星不懂的东西,不过她后来才知道,那叫什么。
“未央。”林星改口道,“很久不见。”
“小姐还活着。”未央笑,伸手,“心悦小主让奴婢抱吧。”
林星眸中划过讶异,未央很清楚她,自然……不简单。但还是将长知递过去。
“这位是?”房桦继走过来。
“未央,服侍过我的人。”林星简单介绍。
“房会长。”未央欠身。
“未央姑娘。”房桦继皱了下眉,略不悦。
“菲娣姑娘。”未央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