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凌天和落雪赶了几天的路,终于来到了少林寺的山脚下。
虽然在凤凰山庄之上,空慈方丈曾经想要诛杀沐凌天,但是沐凌天也并没有怪空慈方丈,而且依旧感激空慈方丈曾经对自己的相信与劝诫,所以沐凌天带着拜帖与落雪一起上了少林寺。
高大的院门,少林寺三个大字,在风雨中从未动摇过,那是武林中的一种精神。
沐凌天和落雪在少林寺前面一点,便下了马,缓步向着少林寺走去。
院门处有两个面目清秀的少林寺弟子,见到沐凌天,不由得微微皱眉,显露一丝着急的神色,两人商量了一句,其中一个弟子向着院内跑去。
剩下的少林寺弟子,站在门口,小心谨慎的望着沐凌天,想知道沐凌天要做什么。
沐凌天与落雪牵着马在院门停下了脚步,沐凌天右手竖在胸前,微微施礼,随即拿出拜帖,说道:“小师傅,在下沐凌天,有事求见方丈,还请小师傅代为转达。”
小和尚一愣,随即还礼,接过拜帖:“阿弥陀佛,沐少侠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告诉方丈。”
“有劳了。”沐凌天还礼说了一句,退至落雪身旁等待。
片刻之后,有少林寺弟子来到门口观望,似乎已经知道了沐凌天来少林寺的消息,而且人数越来越多。不过很快小和尚跑了出来,略微有些喘息的施礼道:“阿弥陀佛,沐少侠,我们方丈请你去禅房一叙。”
“多谢小师傅。”沐凌天还礼说了一句,与落雪一起跟随着小和尚,进了少林寺。
毕竟沐凌天刚大败了冰寒宫和藏剑山庄,如今又到了少林寺,不由得让少林寺众弟子,担心起了少林寺的安慰,所以一路上吸引来众多少林寺弟子围观,纷纷望着沐凌天窃窃私语,深锁眉头。
沐凌天和落雪跟着小和尚向着空慈方丈的禅房走去,而落雪毕竟是女儿身,不能进入少林寺的禅院,沐凌天虽然不放心,但倒也相信空慈方丈的为人,而且少林寺也不会自损千百年来的的名誉,所以沐凌天跟随小和尚去了空慈方丈的禅房,落雪则在禅院外的走廊上等待沐凌天。
安静的禅房,干净的院落,沐凌天跟随小和尚来到了空慈方丈的禅房。
“阿弥陀佛,沐少侠,空慈方丈就在里面。”小和尚双手合十,弯腰行礼说了一句,随即转身轻轻的离开了禅院。
沐凌天还礼之后,迈步进了空慈方丈的房间,干净整洁,简单朴素,除了墙上的一个大佛字,以及一个蒲团和一尊佛像,还有一些木质桌椅和茶壶,其他的几乎什么都没有了。
一些细微的声音从里屋传来,似乎还有些青烟。
空慈方丈已经知道沐凌天到了,在里屋轻声喊道:“阿弥陀佛,沐施主请进。”
沐凌天随着声音向着里屋走去,屋子里依然如外屋一般,空慈方丈正坐在床榻之上,将手中的一些纸轻轻的放进了床榻前的一个火盆之中。
空慈方丈烧完了手中的纸,抬头望着沐凌天,眉宇间没有了那亲和慈祥的笑容,而是一脸凝重的神色,微微叹息一声,问道:“阿弥陀佛…不知如今,我该称施主沐少侠,还是剑魔?”
“无论沐凌天也好,杀人狂魔也罢,或者说剑魔,我都不在乎,心正身正我自正。”沐凌天对方丈微微施礼,淡定的说了一句。
“好一句心正身正我自正,只是敢问施主,何为心正身正我自正?”空慈方丈询问道。
沐凌天解释道:“心,分对错,明是非,存善恶,身,走正道,施仁德,行大义,我自身正。”
空慈方丈点点头,又问道:“那阁下之行,可配得上这七个字?”
沐凌天很少与人争辩,但对于空慈方丈也比较尊敬,所以反问道:“那以方丈所见,如今的武林中,有几人是正道?”
空慈方丈一愣,自然明白沐凌天的意思,随即轻叹一声,解释道:“阿弥陀佛,人无完人,必有缺陷,圣人方有错时,何况凡人?自己之错,无关他人之事,都是自己的选择。”
沐凌天淡淡一笑,漆黑的眸子一动,又问道:“那方丈觉得,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
“乾坤朗朗,白日青天,自然不是夜晚。”空慈方丈侧头一观窗外,回答道。
沐凌天辩说道:“如果从现在起,全天下的人,都认为白天是夜晚,而夜晚是白天,那百年之后方丈觉得,世人还会以为现在是白天吗?”
空慈方丈闭眼摇头,解释道:“阿弥陀佛,白昼黑夜自古便有定义,即使改了名字,也改不了本质,白日依旧是白日,黑夜依旧是黑夜,就像是与非,对与错。”
“那如果从一开始,黑夜叫做白昼,白昼叫做黑夜,那方丈以为现在还是白昼吗?”沐凌天又辩说道。
“阿弥陀佛,一切皆有因果,或许对,或许错,就如阁下所说,从一开始,白昼就叫做白昼,黑夜就叫做黑夜,所以杀人就是杀人,滥杀无辜就是滥杀无辜,你说是吗?”空慈方丈盯着沐凌天,辩说了一句。
“那方丈如何确定,我便是错的?而不是他们错了?”沐凌天再次问道。
“原本好意,却不曾想用别人的错,来让自己犯更大错,这本身便是一种错,明知是错,又何必如此执念,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空慈方丈劝说道。
沐凌天早已经下定了决心,不想在争辩,坚定的看着空慈方丈,说道:“犯了错就应该付出代价,他们不例外,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