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昏睡中醒来,已经是月圆之夜的前一天了,不清楚梵卓为什么会将我送回原先的地方,我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忽的觉得身体有点发软。
“斐列。”我低声唤道。
但是过了很久斐列都没有回答我,我有些着急但是不敢大声叫出他的名字,这里的人手我并不能十分确定有没有梵卓的暗线,所以连说话都是有些谨小慎微的意思。
当我唤道第三声的时候,心脏传来很大的触痛感,我捂着心口,一下就瘫在了地上,太痛了,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我的心脏那样的疼痛。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扒着床沿站起身,也不顾得那么多风度仪态了我疲惫的闭上眼。
这样的状态,真的是太狼狈了。
“恨吗?”我忽然听见有一道很是陌生,但是又偏偏带着几分熟悉的声音这样问我。
我勉强的睁开眼,居然诧异的看见了一个算是熟人的家伙。“你这家伙,”我压抑着喉头的腥甜,开口道“不好好陪着你的妻子孩子过你的小日子,来这里找我这个恶女算什么?”
他湛蓝的眼睛闪着噬骨的悲凉,“因为那个孩子不是我的啊。”他忽然有些笑得恶劣的看着我,“宫芸晶,你知道特桑亚塔露的孩子是谁的吗?”
我看着他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弥漫出来的样子,还能说什么?我无话可说,我轻轻笑了一声“就算是,你和我又能怎样呢?”
就算是梵卓的孩子,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看得开,并不代表我就看得开,我在她身边守了整整三千年。她哭的时候我为她擦眼泪,她笑的时候我陪着她一起笑,我知道她喜欢着梵卓,不是没想过放弃,但是为什么你要出现?给了她绝望,又给了我希望。宫芸晶,你永远无法想象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倒在别人怀里的样子,呵。”
我闭口不言“所以,寒殊,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梵卓想要谁都跟我没关系,他有几个孩子都与我无关,我不是他的什么人了,永远不是了。”
“是吗?”寒殊冷笑一声,“可是我不相信,我宁可相信你会忘记越零理康,也不会相信你宫芸晶会与梵卓再无关系。”
“你被带了绿帽子,来找我做什么?”
我好像恢复了一点力气,重新坐回床上,淡淡的说“我本来的计划是在明天去找梵卓同归于尽的,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做不到了。”
梵卓一定是对我的身体做了些什么,否则我不会显得这么虚弱,绝对是不会的。
“你以为你的身体恢复到巅峰状态就能与梵卓对抗了吗?太天真了,虽说你联络的人手可以与梵卓的那些兵队抵抗了,这一点上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有些能力的。但是仅仅是这样的话,是不可能的。”
我咬着唇,闭上眼睛,不甘的说到“我知道我知道。”
可是知道又能如何?!我又能如何?我只能卑劣的去赌,赌梵卓对我的感情能我让有一线机会,即使是一线机会我也不能放弃。
“你现在的状态是极度缺乏血液导致力量枯竭的状态,如果有强大的血液为你所用,你就会恢复身体的所有机能,甚至是,得到以前从未有过的力量,你的缺陷也是你的强大之处!”
我的缺陷是嗜血,所以吸收别人的血液能够强大我的自身,这是一项极为邪恶的能力,如今却成为了我保护我的孩子唯一的屏障。
“所以,你想说什么?”我冷冷的看着他。
“需要我的血吗?”他忽然问我,眼底深处是恨意森然。
“你想报复?”我忽的明白了些什么“我的人不会这么轻易的放你进来,所以你付出了什么代价让他们放你进来?”
“寒家的兵权,算是个好东西吗?”
我听到这一串字以后,简直是无法抑制自己的震惊,忍不住瞪大了眼,寒家的兵权吗!?他疯了吗!那个可是只有历代亲王能调动最大的权限。
他居然……
“你这是打算与他们同归于尽?”兵权交出,他这个亲王的身份也是岌岌可危的,只要我愿意,拿着他的兵权以一代种的身份,完全可以控制寒家了。
他爱特桑亚塔露的时候,一直是那样的温柔如水,当他恨特桑亚塔露的时候,却也能做到如此癫狂。
我深吸一口气,我做不到的,我对梵卓始终少了这样的魄力啊,即使是恨他,但是若不是梵卓会杀了我的儿子,我是绝对不会想着与他不死不休的,大不了就是自己死了,一了百了,这个痛苦挣扎的世界,狼狈不堪的一生,我真的是太痛苦了。
我奉为最亲近的人杀了我的父母,我的兄长缔造那样的一支军队,我的爱人从未爱过我。
我的责任,我的缺陷。
还有我始终深深歉疚着的丈夫,那个被我一而再再而三利用的理康,我一直在自以为是的伤害爱我的人,同样将自己搞的遍体鳞伤。
“你不也是吗?宫芸晶,我们谁也嘲笑不了谁,你和我都是一样的可笑。”
我无言,是的我与他都是一样的,至少在这一点上。
“不死不休。”他忽然拔出袖中的短剑,狠狠地插进自己的身体,半跪在我身前,脖子上的血管清晰可见。
“将我的血液全部吸干,化为你复仇的火焰。宫芸晶,一定要同时的完成我的意念!”
大量的血液疯狂的涌入我的身体,在不断的转化与升华中,我的力量几乎是呈几何倍数的增长。
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