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恐怖悬疑>地球余生>第三章 老孟

谢尔顿从来没见过红绿灯,可他却完全能体会王生选择的困难,就像自己身体里流转的程序,0为拒绝,1为接受,当初选择凌都一中的时候,王生的脑海里可能存在着一万个声音,都叫他选择0,可他却没有,谢尔顿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力量让王生脑海中的0变成了1。

谢尔顿望着墙壁上的实验品,他想打开实验品的数据库,将里面的人类思想全部抹除,他想极了,想疯了,但是只要他大脑中存在着一个0,就能叫他动弹不得,谢尔顿寻找着将0变为1的力量,他把王生当初的经历在大脑里重现,一遍,两遍,三遍,直到百遍,谢尔顿终于寻得几分力量,支撑起身体,可这力量只够让他站起身,之后便无法动弹。

这是让谢尔顿心中荡起波澜的第一滴水,他翻开紫皮书,开始寻找之后的千千万万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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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生的高中班主任老孟,全名孟老实,曾用名为孟大红。

后者是他父亲起的,绝对的儿戏。

他的父亲孟友军早些年间仗着自己继承了些祖上指迷算命的功夫,终日靠掐算法子混迹赌坊,想借此脱掉贫困的脚镣,可不知是自己掐诀念咒的功夫不灵还是此类功夫赢不得钱,孟友军在小赌坊总是拉不开闸,眼睁睁地看着桌上的钱像江水一般汇入了别人的坝子里,赌友们见他开牌前都要来回点算几下手指,都管他叫孟大先生。

就在孟大红出生的那天,半个身子已经和世界见了面,孟大先生还在赌局上为钱拖延,连月的袋里阴云终于在今天赢钱翻了身。当他从昏暗的地下室走出来,握着用一只手已扣不紧的毛爷爷,身后的赌友们挑高了嗓门问他:“孟大先生,孩子今天生啊?叫王啥啊?”孟大先生装样子掐算几下,叫道:“王大红,我儿子就叫王大红。”

孟大先生兜兜转转出了巷子,全然不觉已被赌友耍了,身后的嬉笑声还在继续。手里掐算了几下,估摸着自己儿子下半身还在娘胎里等着自己,迈着方步悠闲的往家走去。这次总算蒙对了,终究还是赶上了儿子出生,孟友军认为今天赢钱是刚刚诞生的小孟给了自己好运,手都没洗伸手就去摸孩子的脸蛋,像捻钱一样反复捻着。翻舌倒齿的一直嘀咕:“看我儿子脸蛋多红啊。”

这话不是当时的真实情况,孟大红的脸色不但不红,看上去还像青石板一样青。这是孟大先生一个昼夜没合眼,双眼早已被烟海腌红,进而产生的错觉。

每个爱赌的人都会给自己找个待用台阶。孟友军的待用台阶就是,只要我有了孩子,我就再也不赌了,这是他每回输的时候对自己说的话。这句话随着时间在孟友军的嘴里不断演化,在孟老实五岁的时候变成了:只要我赚够一百万就不赌了。可孟友军就在自己的百万目标即将实现百分之一的时候认识了一个老千,他发现老千的手法比自己的掐算法子管用,所以借机和老千拜了把子。孟友军向老千讨教,一起用蓝道挣了几个钱,可老千终归是老千,赢钱的时候跟孟友军孟哥长孟哥短的,输钱的时候老千就“大义灭亲”,把孟大先生坑的体无完肤。可孟友军还是相信这个拜把子弟兄,三番五次下来,老孟家也就败了。孟老实的母亲胡桂珍一气之下带着只有五岁的他回了东北老家,孟友军却再也没有脸面回东北了。

在那之后孟大红就变成了孟老实,胡桂珍给他改这个名字就是要让他能够老老实实做人,不要学孟友军的那些歪门邪道。孟老实十八岁的时候,母亲过世了,他在那年报考了凌都师范学院,毕业后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一名人民教师。

老孟如今四十八岁,知非之年在向他招手问好,二十多年的教学生涯走过来已经形成了自己的教学风格,不用怎么备课,四十五分钟的时间里只需按部就班的将记忆在大脑皮层和嘴巴之间来回的循环,就足够让他的学生们记满笔记。

孟老实虽早已和孟友军划开界限,但是他的血液里还流淌着不老实的基因。

近些年来,老孟总是想着在教学上搞点什么新花样,他不想争第一,也不怕成为学年的吊车尾,他只想让学生们真正爱上自己的语文课,真真正正的爱上学习。老孟的桌案上有关教学方法的书摞的高高的,都是些教授写的,他每天放学之前都会把手放在上面拍打几下,好像摸到了它们就摸到了希望。

这天是老孟的爱女,童童的十六岁生日,老孟的妻子陈莺从早上叮嘱他到晚上,要他记得晚上的时候把她准备好的生日礼物亲手交给童童,可一直到吃完蛋糕,老孟的眼睛还没从他新买的《王教授教学新法》中解放出来,急得陈莺眼睛变成了刀子,狠狠的剜着老孟手里的那本书。陈莺在收拾碗筷的间隙故意把老孟的书撞翻在地,老孟皱着眉头望向陈莺,陈莺的下巴向童童的卧室抬了两下,老孟这才想起礼物还在衣柜里藏着。

老孟像犯了错一般从衣柜里拿出了礼物,问陈莺:“这里面装的是什么?”陈莺不想告诉老孟里面装的是手机,因为老孟不同意童童小小年纪就用手机,用他的话讲:“我一个大人都不怎么用的到手机,童童就更用不到了。”陈莺不想因此事和他这个当班任的理论,就胡口对他说:“这是给童童买的吊坠,保平安的。”

老孟将信将疑的拿着礼物走进童童的卧室,童童打开礼物一看,是同学们都在用的诺基亚智能手机,高兴的抱住了老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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