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车到达千河县,柳溪月在外婆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傍晚回到家里。
一进自己房间,就见床头的毛绒小熊笑看着她,像知道她秘密似的。柳溪月抱起小熊亲了亲,嘴对嘴吻了一下,摩挲着小熊笑笑。
“小熊,想我了吧。接吻的感觉怎么样?”
“太美了!”
“想不想再来一个?”
“我都等不及了。”
“好吧好吧。”
柳溪月说完又和小熊吻了一下,温柔地摸摸小熊脑袋。
“小熊,你会喜欢他的,他肯定也喜欢你。将来啊,还会有个可爱的小娃娃和你一起玩,高不高兴?”
“当然高兴啦。那小娃娃乖不乖?”
“最乖了。”
“男孩还是女孩?”
“这个嘛,这个嘛……你太多嘴了。”
杨岚芝来叫柳溪月去洗澡,在门外听得愣了愣。
“溪月,你在和谁说话?”
“妈妈,我在和小熊演儿童剧。”
“别演了。快准备洗澡。”
“小熊,我带你去洗澡澡,洗得香喷喷的。”
“不去不去,我要睡觉觉。”
“好吧好吧,小乖乖,你先睡。”
柳溪月把小熊放到床上,拉被子盖住亲了亲,咯咯笑倒床上。
暑假开始没几天,柳溪月突然喜欢上了做饭。煎炸蒸煮炒,什么都想学,什么都想试一试。杨岚芝问她原因,她笑嘻嘻拥抱了一下杨岚芝。
“爸爸妈妈太辛苦了,学几个菜孝敬你们。”
“是你妈做的菜不合胃口了吧?”
“妈妈不可能为我做一辈子饭。”
“妹妹是想拿我们做试验。”
“我还不想给你吃呢。”
第二天吃晚饭时,柳溪明左等右等不见干焙洋芋丝。
“老妹,传说中金黄的干焙洋芋丝呢?”
“不想给你吃。”
“为什么?”
“你太挑嘴。”
“我一定吃。”
柳溪月去厨房端了一盘菜出来,往柳溪明面前一放。柳溪明大吃一惊。
“这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呀?”
“你最爱的干焙洋芋丝啊!快吃。”
“这能吃吗?”
“你哭着嚷着要吃啊。”
“人家的干焙洋芋丝金黄金黄的,你的怎么焦黑焦黑的?”
柳宗凯和杨岚芝哈哈大笑。
“你没看见,你妹妹做这洋芋丝时,就像个全副武装的生化战士,厨房围腰、罩衫、眼镜、袖套、口罩一应齐全,旁边还放着烫伤药。”
柳溪月难为情地笑笑。
“明天我做酸菜鱼给你们吃,包你们满意。”
第二天,柳溪月研究了一番菜谱后,宣布酸菜鱼推迟一天。第三天晚吃饭时,柳溪月的酸菜鱼终于上桌了。柳溪明闻了闻,咂咂嘴。
“看样子不错,香气浓郁。”
“欢迎品尝。”
“应该请老爸先尝。”
“为什么?”
“老爸最辛苦,又最喜欢你。”
“但我最喜欢你,”柳溪月搛了一块放到柳溪明碗里,“快点尝。”
柳溪明咬了一口,小心翼翼嚼了嚼,“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好苦啊!你是不是用黄连煮啊?”
柳溪月舀了半小勺汤,用舌头舔了舔,忙不迭地吐出来。
“怎么会那么苦?”
“你是不是忘记取鱼苦胆了?”
“什么鱼苦胆?我只找到鱼鳔啊!”
过了几天,柳溪月又做了个黄焖鸡。还是要柳溪明先尝一尝。
柳溪明搛了一只鸡腿,很用力也没咬下点肉来,放下鸡腿笑笑。
“老妹,你这黄焖鸡,我估计狗也敬而远之。”
柳溪月泄气了几天后又继续尝试,临近开学时,干焙洋芋丝对她来说已是小菜一碟,酸菜鱼和黄焖鸡虽然比不上餐馆,但还是像模像样了。
“我就说嘛,只要下功夫,本姑娘还是能成事的!”
除了突然喜欢上做菜外,柳溪月时不时还喜欢挽着柳宗凯的手,踏着婚礼进行曲的拍子走一走,头往柳宗凯身上靠,嘻嘻哈哈的笑闹。柳宗凯不明所以,但还是高兴女儿无拘无束与自己亲近。
杨岚芝看出端倪却不说破,只是微笑看着。
柳溪月见状,扑到杨岚芝怀里,搂着她的脖子撒娇。
“我的好妈妈,抱抱你的小囡囡。”
杨岚芝抱了抱柳溪月,摸摸她的头发,脖颈和肩背。
“再不抱抱,我的小囡囡就长大了。”
八月三十日晚上,当长途客车进入三江时,灯光闪烁的街道上几乎见不到人。客车驶近南部客运站大门,柳溪月东张西望不见高梧桐,心揪得越来越紧。下车取了拉杆箱,柳溪月看看表,已快十二点,五点半应该到站的车晚了六个多小时。
“他肯定五点就来车站了,但会不会等到现在呢?出租车应该有,但四合院肯定关门了。怎么办?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柳溪月边走边想,出了停车场又抱着一丝侥幸往大门口看。一个身影很像高梧桐。柳溪月的心狂跳起来,相信是高梧桐又不敢相信。正焦虑间,那身影已朝她快步迎了过来。正是她日思夜想的高梧桐。柳溪月停下,泪水涟涟地笑笑。高梧桐笑着把她搂进怀里紧紧抱了抱,亲了亲她的脸。
“月儿,我的月儿,终于接到你了。”
柳溪月抹了抹眼泪,高兴又伤感地笑笑。
“我感觉你会一直等我,结果还真是这样。”
“没见到你,等到天亮我也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