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是幻象,因为从未想过——逾越。】
慕雨杉止住了抽泣,从他怀里抽离开,眸光透着些怒意,冷冷地瞪了任皓谦一眼,那眼神直白地像在看白痴。
任皓谦一头雾水,半眯着眼睛细细瞧着她,“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她心虚地耸耸肩,嘴角带着若有似无地笑意。
“不走吗?”
“你先去下面等我,我去跟她们说一声!”话音刚落,慕雨杉就推着任皓谦走到电梯门口,他被她的小力气推到里面,还未开口,慕雨杉就按了关梯键,摆摆手像丢垃圾地欢送他。
送走任皓谦,慕雨杉平复了心情,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又重新理了理头发,看起来正常多了,就是觉得脸还是热热的。
缓缓走到病房门口,脚步却越发沉重,犹豫了许久,还是将手放到了手柄上,轻轻转动,走了进去。
“杉杉,你来了?”鼓鼓趴在床头旁,正专心致志地玩着消消乐,瞥见雨杉激动地连声音都尖了起来。
说完,急忙捂住嘴,尴尬地冲着她吐吐舌头。
“简简呢?”她看见屋里并没有解简,悬着的心放下却又担心她会出什么事,“她去哪了?”
“她回学校拿些换洗衣服,刚刚走。”鼓鼓这一关明显没有过,放下手机,垂头丧气地站起来,抬眸看见桌上的钱包,好奇地拿起来放在手心细细把玩着,精致的款式,皮革上点缀古典的花纹,散发着昂贵的气息。
慕雨杉看见钱包,心想里面会不会有任皓谦的照片或是她未婚妻的照片,她眼疾手快地从鼓鼓手里夺过来。
鼓鼓打开了一半,只瞥见里面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图纹卡片,就被慕雨杉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吓死我了!小气鬼,你男朋友的钱包你还这么护着?”
慕雨杉勉强点点头,用手指将方鼓鼓的一头中短发揉成了鸡窝,不耐烦地告诉她,“这钱包有毒,不要乱动。”
因为一个永世集团的总裁,里面随随便便一张卡就能买一个医院了吧!她这样想着,短信提示从口袋里响起。
她看了一眼短信,里面简短的话:忍耐有限,你还有五分钟。
慕雨杉咬咬唇,低喃一句“切!”
然后,瞬间回神,指着鼓鼓身上的外套坏笑说:“我的衣服,帮我洗了,我先走了。”
“知道了,小心点。”
雨杉笑着点点头,走到门口又想到什么,趴在门缝补充说:“医药费是不是不够?我先去结了,你们晚上注意安全。”
鼓鼓给她笔了一个爱心的手势,雨杉无奈以白眼回应她。
来到一楼收费窗口,从任皓谦皮夹里掏出现金,他这个人很爱干净,连现金都必须是银行新取的钱。
工作人员在记录的时候,她无聊地研究着他的钱包,好像她从没动过他钱包,里面的薄荷香味淡淡的,在放照片的夹层里他放了些卡片,刚想拿出来看,工作人员就已经弄好单据了。
她接过来,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方鼓鼓在雨杉走后,老是觉得有什么事情忘了说,烦躁地抓抓头发,直到从口袋里摸出流星项链,她才明白过来,刚刚解简交给她让她还给雨杉的。
恍然大悟地从房间里冲出来,乘着电梯赶下楼。
慕雨杉手拿着钱包和单据穿过走廊,快到门口,任皓谦修长的背影就立在眼前,她快步跑过去,任皓谦冷冷地扫了她一眼,“雨伞呢?”
慕雨杉匆忙出来,雨伞必定落到病房里了,她自然拿不出来,任皓谦瞪了她一眼,最后挫败地说:“算了。”
随即他拉着她的胳膊从门口走出来,他步伐稳重,慕雨杉被她拽着紧跟在他身后,背影越清晰,错觉越明显,那时顾城就像这样拉着她走过人行道,这一次,他不是他,却有着一样的力道和耐心,雨越来越大,落在眼眶上,模糊中看不清这个人,她心一痒,用力地用另一只手拦住他。
任皓谦被她突如其来的力气顿住了脚步,他转过头,视线不经意的对上她深情的眼神,她的吻深深落在他的唇上。
雷声轰的一声,仿佛要惊醒这座城市里熟睡的人一般,慕雨杉像是做梦,她的脑袋随着脸颊温度的上升而更加昏沉,她靠在他肩窝锁骨处,眼底是朦胧的雾气和雨水。
她突然哽咽地冒出一句话,“我不会,如果可以,我不会……”
然后,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没有力气地倒在任皓谦的怀里。
站在路中央的两人,被来往车辆嫌弃地避开,红绿灯亮了几次,任皓谦在雨中怔住,他知道她在说什么,心里突袭一阵寒意,他板着脸将慕雨杉抱起,大步走到停车的地方。
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车里,给她系上安全带,她的小脸已经烧的通红,支支吾吾地说着一些外星语,在车里,他沉默地凝视着她很久很久,眼底一片黯然,他始终都走不进去,因为,她上了锁。
他也上了锁。
转过头,转动车钥匙,一个快档车子飞快驶过医院。
方鼓鼓站在医院门口傻住了,因为她只是远远望见了慕雨杉男朋友的背影,那个背影她好像在哪里看见过,但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将手里的项链重新塞回口袋里,冥思苦想的折回了病房。
别墅门铃在半个小时后响起,李嫂快速打开门,看见任皓谦抱着慕雨杉在门口湿漉漉地站着,身上的雨水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还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