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李东请假,前往程家鉴宝会。
这是春江市一座豪华酒店的其中一层,装修豪华而富有品味,调暗的灯光雅致,涂成金色的墙壁上挂着各式油画。
而在沿着墙壁,呈放着玻璃展柜的柜台罗列着,供人观赏,展柜里,呈放着价值不菲的各式宝物,古董,药材,甚至还有灵器和灵诀。
华贵的红色地毯上,一双双高跟鞋和皮鞋踩过,或优雅走过,或在某个展柜前多做停留。
角落处,一双运动鞋却显得无比突兀。
李东靠在墙边的角落,打量着这里形形色色的人,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一饮而尽。
这是程家举办的鉴宝会,程家能够和君家在春江市分庭抗礼,所相交的人脉和圈子自然也是颇为广大,到场的人物随便拎出一个,都是能在春江掀起一番震动的大人物。
进入酒会是需要请柬的,不过李东自然是不需要,不引人注意而随意出入这里,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灵气在整个会场探测着,每一个展柜里面的东西他都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特别出彩的好东西。
药材多数都是一些普通的山参和鹿茸之类,年份都很低下,其余的灵诀和灵器也是这般,品级都不高。
程家的人还没有出现,会场上的人都在一边交谈,一边观赏着墙边陈列的宝贝。
据说这次主持鉴宝会的人,是程家的大女儿,程玉漱。
李东摇晃着酒杯,里面还剩点底子,让他仰脖喝干净了。
旁边路过一个服务生,推着盛满红酒和点心的小推车,李东看到他,一把从上面抄起一个酒瓶,然后给自己斟满,又把酒瓶放了回去。
服务生看了他一眼,被李东的穿着给惊到了,这里的男人穿的都是西装领带,女人都是一身的晚礼服,这个人怎么穿成这样就进来了?
不过服务生也没敢多问,皱皱眉,推车走开了。
李东看着眼前走来走去的人,他们西装革履,器宇轩昂,在一个个展柜前停留,有人张着嘴夸夸其谈,有的人微笑点头,也不知听不听得懂。
会场的大门推开了。
一个穿着紫色露背礼服的女人出现,她面容清瘦,颧骨高凸,虽然在妆容的辅佐之下加以掩盖,却依然隐隐散发着一股刻薄的气质。
在她身后跟着两位老者,一名身着烟黄色长制麻袍,秃头,长瘦脸庞,长眉垂至颧骨之处,老眼低垂,双臂横在胸前,收在袍袖之内。
另一位老者则是身材正常,面色也普通得很,穿着一身西服,跟在女人身后,一脸的谦恭之色。
女人迈步入场,高跟鞋的咔哒声传开,步伐优雅而富有压迫感,整个会场顿时收声,看着高傲冷眼的程玉漱,感受着她强大的气场,都是正了正神色。
李东晃着手中的高脚杯,眼神冷了下来。
当年伤到李大山的事情,君马的态度是一方面,而这个女人却是事情的源头,当时就是她亲自带着一群人砸了金上元酒店,而伤及的李大山等人,她却置之不理。
想必所牵绊她的只有对君马的恨意,而李大山当时一副小人物的姿态,根本入不得她的眼吧。
程玉漱在会场中间停下脚步,环顾众人,脸上露出了清冷高傲的笑容
“欢迎诸位莅临我程家举办的这次鉴宝会,希望大家能够再次略开见识,程家将感到不甚荣幸。”
话毕,众人鼓掌。
程玉漱婉然一笑,接着说道“不知诸位看得如何啊?”
人们笑“程家底蕴深厚,天材地宝更是库藏丰富,这些想必只是开胃菜吧。”
程玉漱说“魏先生所言甚是,这只是些热场之物,程家自不会以这些东西糊弄见多识广的诸位,待会儿定会让大家觉得不虚此行的。”
说完,程玉漱和两位老者耳语一番,和麻袍老者一同离开了会场,好像还有事情。
而西装老者则是留了下来,和会场里面的人熟络地交谈着,维持着会场的气氛。
李东靠在角落,小口小口地呷着杯中的酒,思绪飘然。
当年程家和君家的事情,倒也算得是一段“美谈”,两家为了逐利,缔结了商业婚姻,将君马和程玉漱撮合到了一起。
两人均不是什么善于之辈,都不甘心居于人下之人,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基础,草草完婚,婚后问题越来越大。
程玉漱泼辣得很,因为不满家族联姻,直接在外找了一个男模发泄感情,结果某天被君马带人逮了个正着。
那男模后来被君马收拾得够呛,一双腿生生打残,脸上也破了硫酸彻底毁容,而程玉漱自然心生怨恨,竟是连最基本的脸面都不要了,带着一群人来到了金上元酒店打砸,既是报复君马,又是反抗两家的联姻。
事后,两人离婚,两家的关系也一落千丈,以至于发展成为仇家。
可李东对这些鸟事不感兴趣。
他只知道这个女人伤了他父亲,屁都不放一个就走人,和君马一样,眼高于顶、目中无人,视他们如草芥。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知道知道,谁才是草芥!
会场的气氛依旧,觥筹交错,低语连连。
这时,会场的大门又打开了,程玉漱和麻袍老者走进,身后跟着几名穿着西装的大汉,他们手中推着小推车,推车上面盖着红色的绸布,遮挡着下面呈放的东西。
在会场中央站定,西装大汉们在程玉漱的身后一字排开。
程玉漱对着众人清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