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闯警惕着并无异象的四周,小心问道:“小心什么?”
“不知道。”瞑如实回答。
“不知道?!”云松长舒一口气,道:“这个时候就别渲染气氛了。”
云腾一声冷哼,不满地瞥了一眼瞑,转身继续观察干尸。
“结合石柱上的刻画和之前那个人的比划,我推测,这些人应该就是与他一起进入殿中祈祷的族人。”
“族人?何以见得?”云腾罕见地问瞑。
“那怎么会在蛹壳中?”云松也有自己的疑问。
瞑做了一个抓头的动作,然后指着干尸的头颅,猜测道:“藤蒂的作用是为果实输送能量,但是眼前之象,很有可能恰恰相反,是为了吸取,以人作供给,吸收养分。”
云静想了想,不解道:“可是这里只有蛹壳啊?”
瞑指着蛹壳的外面,道:“这里的根蒂或许可以解释一些问题。”
云松摇摇头,惊疑道:“这也太难以置信了。”
“恐怕确实如此。”陶闯指着旁边的一个石头,叹道。
几人寻着陶闯手指方向看过去。 所见:石台,蛹壳,还未完全封口的蛹壳…… 沿着破口,可见蛹壳内空无一物。
陶闯轻声道:“难道这是殿外之人挣脱的蛹壳。”
“这就是瞑提醒小心的原因。”云静看着瞑轻声说道。
“殿外之人口中所言的怪物呢?”云松提着心问。
“这么多年了,也许怪物早死了。”云腾语气中透着不确定。
“殿外之人的恐惧,就是最好的答案。”瞑双眸不停地瞥视四周,警惕着。
“可是,这里并没有什么怪物,只有这个巨大的石像。”
突然,塔殿的顶端发出一团奇异的光芒,柔和、温暖,犹如家的烛光,带给疲惫浪子安与宁。
五人沐浴在这奇异光芒中,心亦柔软,甚至连手中的剑也变得柔软,目中神往,一步步走向光芒……
光芒如水,洗去瞑脸上为掩替所有情绪的平静,露出一个少年应该有的天真纯粹,光芒中,一对慈祥夫妇含笑走来……
“爹!娘!”瞑轻声唤道。
瞑的是声音颤抖,身体也是颤抖的,满目狂喜,饱含思念的热泪滚过沧桑的脸庞,所有的仇恨、痛苦都已卸下,现在他只想依偎在母亲的怀抱、父亲臂弯下……
突然,瞑两眉之间的诡异黑痣蓦然一闪,一道黑光隐没入瞑的体内,如同一根尖针轻轻扎在瞑中丹田的人魂上,传来一阵让灵魂颤抖的刺痛。
瞑猛的惊颤,幡然醒来。
恍若一梦,瞑却不愿从梦中醒来,因为有些愿,只能在梦中得偿实现。
“原来是幻觉……” 瞑的眼中有泪,眸中透着无比的留恋,惘然若失,轻声道。
“兄弟,对不起……”陶闯悲泣呼喊道。
云松哭着跪行乞求道:“爹,求你了,我一定好好练功,求你把丹炉还给我……”
“娘,我是来接你的,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云静的声音激动而坚定。
“尚武强国,日之恩泽,天光神照……”云腾狂热,如同一名临阵战将,狂呼着。
瞑定睛一看,见四人如癫、如梦、如痴、如狂走向巨大的石雕……
瞑举目再看,石像其面如人,其躯如兽,面色冷恶,神情凶煞,虎齿獠牙,花斑兽尾,蓬头乱发,双爪高举,握住头顶的一块残破的弯条状玉物。 这团奇异的光芒便是由玉物上散发出来的。
是光,熠熠生辉!似水,轻柔流转! 云静四人已经来到石像脚下,这团柔和的光芒突然生出几根根藤,根藤前端有苞,如同一个灯笼。 像根藤,却不是根藤,活物,如同触手般探向石像脚下的四人。
随着根藤距离四人越来越近,根藤前端的苞随之盛开,如同龙爪菊花,猛然抓向四人天灵。 情急之下,瞑不及多想,双手化爪,白色的魂力自掌中而出,形成两股强劲的吸力,裹住四人,犹如虎口夺食之势,迅疾地将四人吸附拉回来。 四人这才猛然惊醒。
光藤一招扑空,攻势不收,龙爪般的触须,如毒蛇一般顺势扑出。
瞑一步迈出,挡在惊魂未定的四人之前,双手化掌,周身白色光芒大盛,双掌轰出去,魂力如同巨浪,拍向追扑而来的光藤。
轰! 气浪卷着沙尘翻滚荡开,推着云静四人齐齐后退……
尘埃渐定。
只见,起浪的中心,瞑挺身而立,手化剑指,护在胸前,周身魂力灌输,泛着荧荧白光,气势如虹。
光藤触须已不见踪影。
“这是怎么啦?”
“石像上的残玉有古怪。”
瞑瞑神警视着面前的高大雕像。
闻言,云静三人举目看去,只见巨像高举的双手中,残玉漂浮,其上的奇异玄纹闪烁不定,发出嗡嗡之音。
此刻,残玉上的光芒骤然大亮,随即内隐消失。
几人看到这里,心中正惊疑不明,突然一道黑影由残玉中幻出。
女子面像,猛兽之躯,虎爪豹尾。 “这怪物竟然与石像一摸一样!”云松惊呆地看着悬浮半空的庞然大物。
怪物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缓而轻地掀开沉重的眼帘,双目微启,露出一道狭长如柳的缝隙,悠悠掠过五人……
似是睡意未醒,或是对眼前之物太过失望,怪物又无力地合上了眼睛,然后呼吸舒缓均匀的起伏着,就好像真的睡着了。
睡了?
没睡!
巨大幻像只是不愿意再看眼前这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