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员看着一群憋得满脸通红不敢笑的女兵,“要笑就笑出来吧,这样憋着难受不难受啊。”
当他看到女兵们都哈哈笑出声后,意味深长的对赵连长说:“你看她们都是花一样的年纪,年轻人就得这么有朝气。我觉得我们军营应该适当的开展一些类似的活动,这样才能更好的调动他们的情绪和积极性嘛。你觉得呢?老赵。”
赵连长沉思了一下,“嗯,我也觉得应该适当的开展一下。就像这个小小的绕口令,看着挺简单,可是说起来之后却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还挺有意思的。哈哈哈,走走走,我们回去再说。”
赵来娣看大家都眉来眼去的传递眼神,“你们这是咋了?团长和指导员不是没批评俺们吗?”
王新笑呵呵道:“你怎么还说俺呢?俺就我,我就是鹅,你再说俺字,你就是呆头鹅。哈哈哈。”
“你才是鹅呢,鹅吃鹅。我不是鹅,你是鹅。”
“哎哟,这小嘴挺能巴巴的啊。这连俺都变我了呀,不错,有进步。我看这个绕口令啊,就是给你准备的,这才多大会儿功夫啊。”
“哼!还用你说?本来就是明芳给俺……我准备的嘛。”
陈文杰拦住王新的话头,“好啦,别再逗了。你们这届新兵哪,估计是有福了,以后准有好事等着你们。”
鲁桂芝凑上跟前,“班长,我们能有什么好事啊?给我们做好吃的还是好喝的?或者给我们放假一天,什么训练都没有?”
陈文杰斜睨她一眼,“你想的倒挺美,新兵训练期就没有休息的时候。除非等到你们下连队,每周日都会让你们休息一天。其实我们女兵照比男兵幸福多了,他们的新兵训练期最少都得三个月,有些特殊兵种甚至长达半年。你们才短短两个月,咬咬牙也就挺过去了。等下了连队,你们就不用这么累了,到时候好好的把自己的业务做好就可以。但是,这一切的前提条件,是你们必须通过新兵训练考核,成绩必须得达标,否则,后果就会很惨很惨。”
陈文杰的恐吓令众人都是一阵心虚,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到时候的成绩能不能及格。
“班长,我们新兵能分到作战部队吗?我想分到可以作战的连队去。”王新终于按捺不住发出了自己的心声。
陈文杰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分兵种不是我的工作范围。你的这个问题,可以向排长反应一下。你们的分配去向,历来都是排长说了算。不过,女兵也就这么几个兵种,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大家心里都给自己做个准备,要时刻做好自己是颗螺丝钉的准备,部队分配到哪里就到哪里去。是金子总会发光,哪怕你就是一名炊事员只要抓住机遇,照样有立功升职的机会。”
陈文杰挨个看了每个人一眼,“知道部队最不缺的是什么吗?一名合格的士兵应该拥有的是什么吗?我来告诉你们,部队最不缺那就是热血和勇气。而一名优秀的士兵不但要有热血和勇气,还要拥有忠诚、服从和忍耐。忠诚和服从你们都应该了解了,我就不再多说,我只和你们说说忍耐。忍耐有很多种,比如忍耐战友的不良生活习惯,部队的严苛纪律,首长的严厉批评,艰苦而又劳累的训练等等。这么多的忍耐,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也明白也理解。可是这些忍耐都是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磨练你。磨练你的意志,磨练你的性格,磨练你的身体,把你磨练成军营里的一把尖刀,部队里的一杆标枪……”
尹明芳一直到晚上临睡前,脑海中还回放着班长陈文杰在白天训练场上说的话。她感觉自己的血在沸腾,一股想要喷发的念头油然而生,她有些恨自己身为女子之身,不能炼而为剑。她不明白自己的这些念头从何而来,但是却能深刻的理解陈文杰那纯粹的军人情怀。她非常向往这种纯粹,不想随波逐流,只想这辈子认认真真的体会一把纯粹到极致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能努力到多远,但是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自己会走多远?她决定以后不管下连队做什么工作,都会以高标准要求自己,不求最好只要更好。
现在这个时代的人,几乎性情都是很纯朴很直接的那种,弯弯绕绕心眼儿多、自私的人不是没有,但是照比二十一世纪的人性复杂,还是如同小巫见大巫。眼界和视野毕竟局限于此,平时也没什么太招人不待见的地方,但是却也让人心里有些隔应。
“哟!又来啦?真当我们这医疗室是你们家开的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那肩膀都多长时间了,怎么还还没好么?又是来混诊断书来了?”
尹明芳每次见到这位医护都觉得头疼,真不知道是谁给她那么大的自信,见谁怼谁。天天端着一副晚娘脸,就像谁都欠她八百块钱似的,见天没有笑模样。
“莹莹,你进来,我找你有点事。”军医李文东的声音从医疗室的里间传出。
张莹莹白了尹明芳一眼,然后像川剧变脸一样,满脸笑容的撩帘进了里间。
连爱敏手里拎着墩布从走廊进来,“明芳你来啦。离多老远就能听到张莹莹那破锣嗓,你别搭理她,和她那样的人呕气不值得。你是来找我的吧?等会儿哈,马上就完事。”
“怎么每回来都是你在打扫值日?你这也太勤快了吧。还哪里没收拾到?我帮你收拾收拾。”
“得了,你那肩膀还没好利索,可别忙活了,就消停的陪我说说话就行,我也只剩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