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小芸，则是既出卖了小主子凤栖在先，又出卖了后来的主子三小姐在后，死有余辜。
眼下怎么安置这个小女孩才是要事。
“消了她的记忆，送到抚养院。”雁归冷冷开口，注视着凤栖裸露在外的一小截手臂上密布的伤痕——大多是鞭伤——眉毛微微一拧，“她大概在凤凰城也没有什么好的记忆，交给夏尔薇再好不过了。”
“也好。”三个女人纷纷同意。
“不要消了我的记忆。”
忽然一道小小的，极清脆坚定的声音响起。
众人瞬间讶然，齐齐向云寄锦怀中看去，尤其黑兹尔错愕更甚，她明明下了足够使她睡到天亮分量的药剂，莫非……
连云寄锦冷漠的脸也有瞬间的愕然。
“对我好的人，对我不好的人，我一个也不能忘记。”凤栖一脸坚定，“我感激你们救了我，但我不希望你们决定我日后的生活。无论生或死，都是我一个人的事。”
佐伊最先忍不住开口：“你这小丫头真不知好歹……”
“你怕连累我们。”肯定句。
雁归对上凤栖心思被拆穿的狼狈眼神，忽然觉得这个小女孩具有成为候选圣女的资质也不是什么不太可能的事了：“同时你也不完全相信我们。”
凤栖沉默不语。
雁归忽然踮脚，伸手揉了一下凤栖的头顶——云寄锦已经将她放在地上站着了。
“别担心，我们会保护你。”雁归居然笑了，而且笑得十分温柔。
凤栖沉默一下，抬手捏了捏雁归的脸颊，说：“谢谢你呢，小弟弟，姐姐知道该怎么做。”
众人齐齐沉默。而后爆发出一阵很不给面子的大笑，连云寄锦和刀宿也弯了弯唇角，至于笑的最凶的是雁枫。
雁枫拍着弟弟的肩膀，笑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递过去一个你也有今天的眼神。
雁归冷眼扫过，直到雁枫接到暗示拼命忍住笑，雁归才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迸出来：“我十六了，只是……长的不显老而已。”
瞬间众人再度笑喷。
只是长的不显老？！
他那模样明明就是五六岁的奶娃娃嘛，还不显老，他真敢说。
凤栖则是有些莫名其妙。
等笑声微微弱了些，黑兹尔才一边擦眼泪一边解释道：“他是雁归，那个是他的哥哥雁枫，都已经十六了，只不过他们小时候中了毒，才是现在这个样子。然后你看到的沉默不说话的是我们的团长刀宿，刚刚抱着你的是副团长云寄锦，紫色眼睛的是紫眸，十四岁，那个一身红衣的风骚美女是佐伊，我是黑兹尔。我们都是林野佣兵团的，你是我们这次的任务，有人让我们保护你。”
“午夜了。”刀宿忽然开口，“该回去了。”
凤栖摇头：“我不能走。”
众人疑问。
“我在等……”话未说完，一道冰冷含煞的声音响彻夜空。
“凤栖是哪一个？交出来，饶你们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