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睿王也顾不得想关于封地的事了,只是尽力控制情绪,调整呼吸,希望到太子府的时候能恢复平静,马车快到太子府的时候他就基本恢复了平静,只是间隔一会还是会抽搭两下。
睿王心中想,自己离开后皇帝不知得笑的成什么样子,他没猜错,皇帝都笑的咳嗽了,边笑便顺气,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了,突然想起来又是一阵发笑。
睿王又想,这芸榕出现的这么是时候,恐怕也是清楚自己遭殃的事情,看来这魏家就没有一个好人,除了小爷。恐怕自己又是吃亏,又是被算计,又被看笑话,还是祖孙三代一起合起伙来欺负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可是不忍又弄不过,把我放到岭上也好,只要死不了,天高皇帝远的,再也不受这份欺负,小爷我连姓都改了,改个相反的,魏相反的姓是什么呢……
想着想着,就到了太子府。
太子夫妇已经在正厅等着睿王了,睿王一进门便给太子夫妇见礼,“臣弟给皇兄请安,给嫂子请安!”
太子赶紧让他不必多礼,示意坐下“小弟不必多礼了,都是自家兄弟,快坐下说话!”
睿王入座,马上有下人给端茶来,芸榕自己就找了个睿王下手的位置坐了下来。
太子妃说话了“小弟莫非是跟京城的土地公公不对付!怎么来一次哭一次。上次据说是回到家才哭的,这次怎么连宫门都没出就……”
太子补充“是啊,上次据说是因为没收家产,这次圣上是给了封地的,可能是感动的吧!”
两口子似乎一致认为“一定是感动!”
睿王就要原地爆炸,这家人怎么这样!这两口子怎么说话的,句句扎心!
……
也不知是商量好的还是怎么,反正由芸榕先开口了,“父亲、母亲就不要再说风凉话了,小皇叔已经如此境地了,你们怎么还给伤口上撒盐呢!”睿王心想总算说了句人话,太子夫妇也露出抱歉的表情,可是没想到下一句话更扎心。
“若是人还没去岭上呢,反倒是让你们给刺激出个三长两短的,如何向爷爷交代!”
睿王茶也不喝了,也不管你是不是马上就要做皇帝了,起身作揖告辞,转身就走。
芸榕赶紧拦住他,道歉!还有太子夫妇,一起道歉。说到底,睿王只是孩子,而且还是自己兄弟,这个玩笑是开的有些过分了,没办法,魏家人就这性格,爱开玩笑,不分时候,很是混账。不说别人,看梁王就知道了,堂堂亲王还偷东西。……
太子一家道歉完了,开始真正的家人兄弟间的问话了。
太子先是询问老爹梁王的情况,“我知道父亲跟你有联系的,跟我这边也不方便联系,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在岭下可还好?”
这话是真的,因为不止有皇帝的人在盯着太子兄弟和梁王是否有什么联络,晋王家族还有中原大族都在盯着。话说这梁王虽然性子乖张,却是文武兼备,在军中威望很高,曾先后做过两个节度军的大将军,同时还和很多寒门出身的文士走的很近。至于他的所作所为都是被当做传奇叙述的,就比如说这次偷皇帝东西被罚岭下就番一事,军中的人认为儿子拿老子东西本就情有可原,更应该考虑的是不是老子太抠门了儿子才拿的,更何况,只是小物件罢了。而文士门都觉得偷皇帝东西,大有狂士之风,离开大梁时,文人们都是把酒言欢,以美酒和诗赋来送别的,盛况空前。
只是,梁王毕竟也是年纪一大把了,远赴苦寒荒凉之地,不免让子女们担心。
睿王将梁王处境都告诉了太子,太子也很欣慰,看来梁王还是因祸得福了。太子接下来说自己的事情。
“小弟,有件事必须得先跟你道歉。赐给你岭上和黑林作为封地,是为兄的主意。我跟皇上建议让你去岭上和黑林,说是因为那些来自中原和草原的大族蠢蠢欲动,让你去黑林和岭上也是为了日后,天下若有变,咱们纥那氏族也算有个退路。其实当时皇上把父亲弄到岭下也有这个原因,而禁止咱们也去岭下,只是等父亲在岭下站稳脚跟,避免直接都去了,万一不妥无法退回来,他也会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我把你弄去岭上黑林广大天地,既是对于他的计划进一步推进,也还有我的目的。恐怕我是等不到大魏的大族豪强把我赶出去了,晋王就会首先下手对付我,而大魏的大族豪强一定会支持他,到时候,我就得让位了,然后,被赶出大魏的,恐怕得是晋王了。……以后我的子女们就仰仗你收留了。……”
睿王诧异“皇兄,有这么严重吗!就算有这么严重,有这么紧急吗?”
太子斩钉截铁“迫在眉睫!先说军事,我即便登基了,所掌控的军队实际只有禁军,以及禁军统辖的皇城司,连天策军都不是我能调动的,皇帝爷爷如今也指挥不动天策军。而御林军本来就是纨绔子弟聚集的鱼腩部队,且不说战斗力,只说听从指挥,怕是遇到战事,天王老子也休想让他们向前进攻或防御,只有逃命的份。至于外面的十个节度军,有七个是地方大族联合把持,甘凉道节度军几乎是独立的军阀,另外两个节度军是中立的,因为主要将领都是女将军,向来受排挤,兵源中大量的大家族背景,一旦有事,如果这些兵脱离军队回家,那么这两只军队的万人大军也就各自只剩下三五千人了。……”
这军中的事情睿王是有所了解的,男权社会,女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