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屏十分好奇,问:“红爷,为什么多给我们兄弟这么一件东西呢,我们上街难道还会遇到妖怪吗?”
红花梨微微一笑,说:“虽然我们擦亮了眼睛,知道城里闹妖怪的事件其实都是州官孙高财一手炮制策划的闹剧,但这不代表城里就没有妖怪。不瞒你们说,有消息传言,天子脚下的京城都已经处处出现妖踪,更别说我们长颍川这个地方啦,所以出去还是小心些好。我的手眼不能通天,消息渠道也有限,只是知道孙高财装妖弄鬼,哪里晓得他是不是和妖怪暗中有所往来呢?”
三个人相互又聊了一些话,红花梨告辞,东宫屏和连绮山把他送到门外。
被先前的烟呛了一通以后,两人都累了,所以看着天色已黑,干脆就上床休息。东宫屏虽然很困,但是满脑子都是事情,心绪难平,睡了一会儿以后,睁开眼,听见另外一张床传来连绮山的呼噜声,他悄悄地起了床,拉开门走了出去。
东宫屏有着越挫越勇、知难而进的性格,想起州官对自己兄弟做的种种事情,心里愤愤不平,加上他还惦记着钟王妃悄悄来找孙高财的事情,以及白天发生的那场莫名事故,有太多的疑问需要搞清楚,他思考再三,最终还是悄悄地来到了州府衙门的院墙外。
东宫屏翻过院墙,里面有两位家丁挑着灯笼走过,神情倦怠慵懒,并没有太多戒备的模样。看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这句话一点不差,孙高财不仅没想到东宫屏和连绮山就住在他府衙后面的客栈内,更不会想到东宫屏这个家伙胆大包天,敢重新翻墙越壁来到府衙内。
东宫屏一路摸索来到孙高财的寝楼小院,一楼亮着优等,依旧是那两位丫鬟坐在凳子上等待召唤伺候。他熟门熟路通过柱子爬上二楼,里面空荡荡的,并没有看见孙高财和钟王妃的影子。
东宫屏暗暗纳闷,心想这两人跑到哪里去了?就在这时,下面传来招呼声,有人跑来找丫鬟,说要见州官老爷。一名丫鬟回应说,孙大人黄昏时分去了甘萍寺烧香,走的时候留下话,说他可能不回来了,留宿寺中。听她们之间的对话,东宫屏知道甘萍寺是城内一所寺庙,大致听说了位置后,他依旧原路返回,翻墙而出后,恰好遇到一队马车从附近经过。
那是趁着晚上盘货搬货的商家车队,说来也巧,车夫正好和边上的同伴说起要去甘萍寺附近的分号仓库走一趟。东宫屏悄悄摸摸地爬上了最后一辆马车,里面全是酒桶和一些货物杂品,没有看守者。他就在一个酒桶后面挑拣了位置坐下。
车队迤逦而行,慢腾腾循着街道而走。东宫屏乘此机会抓紧时间靠着车棚休息,偶尔听到外面传来动静,轻轻撩开旁边的车帘,看见外面有些人身穿衙役服装来回走动,也有成队的官兵握着刀枪大摇大摆地巡逻。
东宫屏心里暗暗得意,心想找准了车队借步前往目的地就是好,又省力又安全。中间车队曾经被几名官兵拦下盘查,刚开始语气十分严厉凶悍,让后面的东宫屏禁不住有些小紧张,后来一名衙役赶来,帮着车队的负责人打圆场,又多多少少给了官兵头目一点好处,那边的语气立刻变得亲切平和了许多,好像还给了负责人一张通行证,往后不管走到哪里,不会受到官方为难。果然,车队被放行以后,虽然还有人前来盘查,但是只要看见了贴在车身上的通行证,立刻二话不说退让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