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朱弦动瑶华,白羽飘玉京。因想羡门辈,眇然四体轻。子乔翔邓林,王母游层城。忽如启灵署,鸾凤相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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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赐婚旨意下了之后,顾瑾宸就和礼部、司天监开始商议大婚的时间。礼部的意思是明年三月,天气暖和,春暖花开,是好日子。可对于早已经迫不及待的顾瑾宸来说,这个日子实在太漫长了,好说歹磨,烦得司天监的人都不敢见顾瑾宸了,总算把日子敲定在了九月初九,堪堪就就只有两个月。
礼部的官员一听就急了,可好歹顾瑾宸也是秦王世子,不好得罪,只好每天加班加点的准备、安排。
而于府这边,知道九月初九大婚,也是吓了一跳,只是片刻的诧异后,就开始马不停蹄地准备素问的嫁妆。
其实打从素问出生,于大夫人就开始为素问准备嫁妆了。同是身为女子,她最最明白女子的不易,她心里渴求自己的宝贝女儿们也能遇到像她们爹爹这样的人,可能不是至尊至贵,但却有着世上少有的专一和温柔,这么多年后宅只有自己一人,而且爱护的情分从来不少一分,反而愈来愈多。
可自己已经都是万幸了,女儿们不知道可有这样的幸运?为了让素问和素言活得更好一些,少受一点苦,唯有将来出嫁时丰厚的嫁妆,能够让婆家高看自己的女儿,也能厚待几分。
于家从来没想过和皇室宗亲结亲,打心眼里不喜欢皇室的那些龌龊,姬妾成群,勾心斗角,外表光鲜高贵,其实内里的苦楚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知道。
虽然秦王世子现在铁骨铮铮地保证,此生只会有素问一个人,会爱护她、宠着他,这些事怎么就说得好呢?反正于大夫人只是笑笑,不说相信,也不说不信,时间才是验证誓言的唯一,说再多有什么用呢?唯有多多给素问准备嫁妆,即使将来陷入最不堪的境界,也有嫁妆保她一生衣食无忧。
所以自从接到圣旨的那一刻,于大夫人就把素问的嫁妆重新理了一遍,还打开了自己的库房,又从里面挑出了不少好东西放到了素问的嫁妆单子里去。
看着长长的嫁妆单子,于大夫人总觉得不够,慈母之心,在儿女面前就是遮风避雨的大树,一心想得就是怎样护好自己的孩子。
素问走进于大夫人的房间,看着她躺在榻上,专心地看着长长的胆子,问道:
“阿娘,再看什么呢?”
于大夫人听见素问来了,眼睛仍然紧紧地盯着嫁妆单子,生怕漏掉了什么,嘴里说着:
“素素来了,我在看你的嫁妆单子呢,正好你来了,也来看看,这些可够?还需要什么?”
素问看着于大夫人递到自己面前的单子,伸手接过,嘴里笑着说:
“嘻嘻……我来看看,阿娘都给了我什么好东西?”
说完,素问就认真地看起了单子,越看越惊讶,阿娘这是要自己把整个将军府搬空吗?
她抬头有些无措地看着于大夫人,说:
“阿娘,这……这也太多了吧?你以前给我准备的就够了,干嘛还要添这么多?”
于大夫人喝了一口茶,慢慢说:
“我的傻素素,哪有人嫌弃嫁妆多呀,这么多,我和你爹爹都不放心,秦王府是什么地方,谁知道将来有一天那臭小子万一和秦王一个德行了,你也可以离了他,靠这些嫁妆就可以好好的过完下半生,衣食无忧,你明白吗?”
素素听完,眼眶子酸涩不堪,热热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
“阿娘,我何其有幸,能做你的女儿!”
“我一定要好好的过日子,不辜负阿娘对我的教导和爱护,即使有那么一天,女儿也绝不悲天悯人,也会带着阿娘的期待,好好的过日子。”
于大夫人用帕子轻轻地擦掉素问的眼泪,眼眶也一红,欣慰地说:
“这才是我的好女儿,你要永远记住,没有人会比你自己重要,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素问投进于大夫人的怀里,紧紧搂住于大夫人的腰,忙不迭地点头。
“嗯,女儿都记住了!”
“好!”
“夫人,秦王府的人求见,说是来给大小姐送嫁衣的。”
门外绿屏喜悦的声音传来,于大夫人推开素问,也很高兴地说:
“快,快请进来。”
天昶的风俗,结亲的男女,嫁衣一般由男方准备,所以素问的嫁衣就由顾瑾宸准备,她也很想知道顾瑾宸会准备一件什么样的嫁衣?
门开了,只见六个人个人抬着三个箱子进来,轻轻地放在了屋子中间的地上,然后恭敬地退了出去。
于大夫人招招手,绿屏就走过去,轻轻地打开了箱子,一时间只觉得精致异常。
绿屏忙招呼香木、香草一起把嫁衣拿出来,轻轻地抖开,饶是见惯了现代各色婚纱、嫁衣的素问,也意外地睁大了眼睛。
鸳鸯锦制成的经罗蹙鸾嫁衣,颜色虽然是嫁衣常用的青色,但特意选用了金银丝线绣上了鸾鸟朝凤的图案,看着不是很华丽,但这样的纹样会随着光线的变化,也映射出不同的变化。袖口、领边、曳地长尾都绣着不同的图案,有百子榴花、有金蝶穿花……虽然看着繁多,但又该死的很和谐,仿佛原本都该出现在这一件嫁衣上。素问看着眼前的嫁衣,不由自主地轻轻走向前,然后伸出手去抚摸。
“素素,快去试试,我看顾世子还是很用心的,这件嫁衣不像一个月就能赶工完成的,就是技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