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镜子里那张因感冒和睡眠不良造成的水肿青黑脸,才觉得自己没有在做梦。用冷水洗了把脸,再拍了几下,感觉自己清醒后,薇姐再去到了储物间,拿起柜子里的铜镜照了照,发现镜子里面的美人已经变成了一脸憔悴的自己,顿时觉得安心了,心想刚刚果然是幻觉。
把铜镜再次放回柜子里,锁好储物间,薇姐便去找感冒药吃了。
昏昏沉沉地过了一天,薇姐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新家。简单用过晚饭后,薇姐便早早地躺到床上去了。可能是感冒药的作用,薇姐躺了一会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徐娘虽老犹尚多情……”一位妇人披头散发地坐在铜镜前,正为自己上妆描眉。尽管妇人年岁不轻,但姿色尚存。只是她的妆容却分外诡异,以鼻尖为中心,将面部分隔为两部分,一部分妆容精致,妩媚动人,另一部分则清水素颜,苍白寡淡。
面对化好半面妆的自己,妇人分外满意,对着镜子便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弄花了眼妆和腮红。
直到那半面妆被彻底哭花,妇人站了起来,匆匆忙忙地往外跑。跑到一口井跟前,一头栽了进去,“咚”的一声,溅起无数水花……
“啊!”薇姐突然惊醒,她心有余悸地抚着心口,喘着粗气。“我这是怎么啦?最近老做噩梦。”薇姐揉了揉眼睛,发现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而脸上也是湿湿的,好像大哭过一场。
她掀开被子,缓缓地下床,揉着额头走到了卫生间。对着水龙头冲洗了一番后,薇姐便拿过毛巾对着镜子擦拭。当脸上的泪痕被洗干擦净后,薇姐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她看向镜子的自己。
“啊!”然而镜子中出现的却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女人浓密的黑发遮住了半边脸,而露出来的另外半边脸却是浓妆艳抹,娇艳迷人。女人看上去年岁不轻,但经过浓妆修饰后,却也别有风韵。
不过,和艳丽容貌不同的是,女人露在外面的那只眼睛,神情哀怨,黯淡无光,就连精致的妆容也无法将之衬托得光彩熠熠。她就在镜子里面看着薇姐,张了张口,却欲语还休。
“你……你是谁?”薇姐往后退了退,声音略微颤抖。可是镜中的女人并未回答她,只是继续用那只黯淡无光的眼睛瞅着她,还带着一丝不甘。
看着女人并无其他动作,薇姐也渐渐冷静下来,并且在思考这是否是又是自己的幻觉。
可是,渐渐地,女人的容貌发生了变化,尽管发型和妆容并没改变,但女人的脸型和五官却发生了变化:眼睛变大、鼻翼变小、嘴唇变厚……
薇姐看着女人的改变,觉得女人越来越眼熟,直到看着女人那张陌生的面孔变成了自己。
“这不可能!”由于眼前的景象太过骇人,薇姐已经吓得来无法动弹。只能一手捂着嘴,一手紧紧地攥着毛巾。
“咚……咚咚……咚咚咚”听着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薇姐身上的冷汗也越来越多。突然,比变脸更可怕的是,镜中的那个自己突然穿透镜子,从里面飞了出来。
她飞到薇姐跟前,面对面地看着薇姐。乌黑浓密的长发垂落至地,将白色的衣袍衬托得越发惨白。衣袍又宽又大,将女人的身体完全包裹其中,看不出女人的身材如何。
女人用那只露在头发外和薇姐一模一样的眼睛看着薇姐,这时的眼神不再黯淡无光,而是神采奕奕中略带着一丝窃喜。女人的眼睛弯了弯,然后一晃身子,直接面对面地撞进了薇姐的身体里……
“啊!”薇姐再次惊醒,发觉天已经微亮。摸了摸额头,发现全是汗水。
“又做噩梦了……”不过这场噩梦过后,薇姐的感冒居然好了,可能是捂了一夜的汗水,将寒气驱除了。
当她清醒后,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来不及纠结昨晚的噩梦,简单收拾下就准备出门了。
在路过储物间的时候,薇姐想到了外婆说过铜镜可以辟邪的事情,便又将它拿了出来摆在梳妆台上。
虽然不知道频繁做噩梦是不是撞邪了,也不知道这面铜镜是否真的可以辟邪,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要不再做噩梦,管它放在梳妆台上违不违和。
薇姐刚刚关上大门离开,梳妆台上的铜镜就发出了一道白色的光芒。光芒结束后,一个明艳动人的少女身影就出现在了屋里。少女五官精致,肤白丰盈,着对襟齐胸襦裙,梳坠马髻,身影呈半透明的状态,若隐若现地在屋里飘着。
同少女明媚的五官不同,她的神情略带忧郁,甚至带着一丝怨恨。她在屋里茫然地飘了一圈后,停在了薇姐的一个装备用眼镜的眼镜盒跟前。
少女对着眼镜盒吹了一口气,盒子就打开了,看着盒子里反射出微光的眼镜镜片,少女嘴角微翘,一个纵身,化作两缕白烟,分别钻进了两个镜片里。镜片闪了闪白光后,又恢复成了原貌。
夜里,薇姐不再做噩梦了,但那面铜镜却发出了阵阵微光,镜中所照出的也不是薇姐卧室里的景象,而是各种奇异的景象。时而是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