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织染眼睛一眯,空气波动的同时,一股浓烈的威压跟着四下散开,虽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影响,但是豹子已经直接趴在了地上,还翻起了白眼,而小泥鳅,也是嗖的一下钻进了契约空间当中。
很显然,小兽只是简单对她展示了一下,并没有用什么实际的招式。
但仅仅这一下,就足以震撼人心。
珑织染从一开始就知道在,这只小兽不一般,但是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的厉害。
脸伸手寒冰玄龙小泥鳅,也要退避三舍。
“主人,我们也精进了不少。”
等小兽收了气势,小泥鳅不甘落后的跑出契约空间,身形一晃暴涨数尺,浑身散发着幽幽寒气,靠近它身子的东西都在顷刻间布满了冰霜。当然,珑织染除外,她是小泥鳅的契主,小泥鳅的术法,她是免疫的。
豹子叫苦不迭,先是小兽的威压,然后又是小泥鳅的冰冻。
若不是珑织染及时将小泥鳅给收进契约空间,豹子定然会伤到一二,白瞎了那么大的个儿和四阶出头的修为。
“难怪你们平时都不出来溜达,我还以为是外界的事物没有引起你们的兴趣。”
珑织染笑了笑,心里的某些疑惑被解开,顾虑也减轻不少。
有些哭笑不得的将第一时间躲回契约空间角落里变成正常蜘蛛大小的阿蛛召唤过来,珑织染用手指头轻轻抵着阿蛛的头,“乖,来个刺激点的。”
话音落下,珑织染眼前一闪,周围的事物也发生了变化。
这是一个十分昏暗的房间,屋子里有些潮湿,发霉的气味在空气里弥漫,难闻的紧。
下意识的伸手捂住口鼻,却因为这个动作扯动了手臂伤的伤口,顿时疼的她皱紧了眉头。
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
珑织染有一瞬间的迷茫,无意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瞥见那看不清模样的床榻上似乎躺着一个人时,记忆渐渐回笼。
这伤,是白天去求父皇给母妃传太医的时候,被人推搡倒地的时候蹭上的。
“阿……阿染……”虚弱的声音突然在屋内响起,珑织染喉咙一梗猛然上前两步趴在床榻边缘,一脸紧张,“母妃,母妃您别怕,染儿再去找父皇,父皇一定不会不管我们的!”
稚嫩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珑织染拼命想要忍住眼泪,那眼泪却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止都止不住。
先前求医时的种种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她很绝望,却不敢在母妃的面前表现出来,但是,她怎么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阿染……别哭……”昏暗的光线下,妇人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她努力的动了动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女儿稚嫩的小脸,缓缓开口,尽说往日美好的事情,很快哄住了小女孩的哭声。
珑织染睁大眼睛看着床榻上的母妃,思绪随着母妃的声音渐渐飘远,突的,心口一疼,她慌忙回神,榻上的妇人此时已然支撑不住,垂下了手,没了呼吸。
“母……母妃?”
珑织染错愕,来不及伸手去触碰近在咫尺的母亲,画面又是一转。
“阿姐,我怕……”含糊不清的声音,听着只有两三岁。
“别怕,母妃没了,姐姐也能保护你。”女孩蹲下身子,将自己的弟弟护在了怀里,而她的身后,是三名端着毒酒,匕首和白绫的宫奴。
“长公主,莫要为难老奴了,你要是不选,小皇子殿下也难以保全。”尖细的嗓音带着冷漠,珑织染心里一紧,然后突然将怀里的小男童往外一推,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坚定,“我选毒酒,还请大侍,将我皇弟安全送到父皇那里。”
“公主放心,老奴以性命起誓,定然将小皇子完整无好的送到陛下那里去。”
“好!”得了应承,小女孩对那端着毒酒的宫奴招了招手,宫奴连忙将毒酒递上。
“手下留人!!!!”
就在小女孩即将喝下毒酒的时候,冷宫外一声高喝,接着有人疾步跑了进来,“圣旨到!”
圣旨?父皇是舍不得自己死,所以来赦免她的吗?
珑织染眼睛一亮,但是当人将圣旨宣读完之后,却是面如死灰。
那与她有着血缘关系的父亲,虽然免了她的死罪,却要将她,关在冷宫一辈子,就因为,她是个废物?
珑织染茫然,明明十一二岁才激活灵脉的人比比皆是,她还不到十岁呢,就因为今年前一个老修士的话,就这么认定她是个废物了吗?
冷宫很冷,冬天没有可以取暖的东西,她努力的活着,拼命的从能接触到的宫奴那里打探弟弟的消息。
一日复一日,两年后,她被接了出来,养在了一处比较偏远的小行宫里,身边有了宫奴,其中一个比她还小的小丫头,叫做绿袖。
所有人都笑话她是废物,但是这个小绿袖不会,还会追着那些人打,打不过,然后又生生急哭。
又过一年,她得了番号,她满心欢喜,以为父皇还记得自己,然,第二天,就有人来接她出宫,说,送她去玄武国当质子。
质子啊……
少女呢喃了一句,没有挣扎,乖巧的上了马车。马车出城,少女固执的撩开帘子看着渐行渐远的皇宫,泪流满面。
………
一幕一幕,走马观花一般将原主的记忆看了一遍,不同自己回想起这些记忆时候的淡然,这一次,珑织染真真切切的将原主的经历,感同身受。
像是打开了洪水闸子,那些